栗阳像是知道他在想什么,吊儿郎当一歪头,“在海南时你的鞋不合适,脚后跟被磨了个小泡,很小一个,我猜你自己都不知道吧。”
“泡?”孟一疑惑地动动脚,确实不知道。
栗阳干笑一声,看了眼傅决寒,“从海南回来那天,你们闹得太晚,我半夜出来喝水看到屋里小夜灯还亮着,进去一看,寒哥正在帮你处理那个小泡。”
栗阳掐着手指比划,“那么小一个泡,还没米粒大,我觉得你可能自己都没感觉吧,他却能一眼就注意到。”
他说着嗤笑一声,“那为什么寒哥身上那么长的疤,脖子上那么明显的纱布,打电话时语气里那么明显的疲惫,你就是注意不到呢?”
嘴唇无声地抖动两下,孟一呆呆地望着傅决寒,被问得哑口无言。
栗阳闭上眼,长出一口气,说:“就像寒哥说的,不是你不会,你无非就是太惦记着自己那一亩三分地了。”
“你有隐瞒,有委屈,有想分享抱怨的太多事,总是着急地向他输出,没太在意过他那时候的状态怎么样,合不合适,对吧?”
孟一眨巴着眼睛,做了个深呼吸,“嗯。”
栗阳抓了抓自己的头发,糙不拉几地说:“我不懂像你们这么大的小孩儿喜欢的浪漫啊情调啊,那些我都不懂,但我知道过日子就是过个知冷知热,有人惦记,这就够了。”
他把傅决寒的衣服拢好,给他盖好被子,挺无奈地说:“寒哥他就是一个糙老爷们儿,他要的也不多,无非就是难受了你能哄一下,疼了你能给亲一口,出门在外的有人惦记,遇到事你把他放前面点儿考虑。而不是说到了这一步了你还用那股蛮劲扯着他,神仙也禁不住啊,懂吗?”
孟一点点头,“懂了。”
栗阳挑眉:“懂什么了啊?”
孟一慢慢勾起唇角,俯下身,用鼻尖蹭了蹭傅决寒的额头,眼里又唤起一丝光亮。
“我不会再勉强他和我在一起了,我要先把自己理清楚,准备好,然后做好万全的准备,拿一颗真心来追他。”
“他不理我我就慢慢对他好,他去国外我就找过去,反正我们俩不能就这么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