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决寒吃着后爸煮的面条,悠哉悠哉地嘱咐道:“注意节制,对爸爸好一点,不然我带他出国了。”
“我看你敢!”
戚寒抬手就把人的面碗给掀翻了,两分钟后又屁颠屁颠跑去盛了一碗,皮笑肉不笑地端给傅决寒:“吃吧,我看你刚才那碗里没汤了。”不是故意掀你碗的。
傅大儿子:“……饱了谢谢。”
他们在沙滩上支了两张,傅决寒处理栗阳发给他的工作,旁边戚寒则用电脑给商会各部门开会,不可能真的消失半个月完全撒手不管。
或许一家人的气场真的会在经年累月的磨合中趋于一致,傅决寒和戚寒就连工作时的神态都那么类似。
一样的沉毅寡言,一样的追求效率,一样喜欢双腿交叠斜坐着,一样习惯用右手食指撑着鼻梁,一样再简单的家居服都挡不住的宽阔胸肌,甚至不满意时眉心皱起的弧度都别无二致。
要是这时候有人在对面给他们拍一张合照,绝对会感叹这二位是哪个山头下来的刚招安的土匪,强悍粗野的气场压迫性十足,却又让人不自觉移不开眼。
成熟男人的魅力藏在举手投足间,哪怕只是沉默地坐在那儿处理个工作。
能让孟一在毫不起眼的酒吧后巷见过一次就迷糊,让傅歌恨到骨子里仍旧无法摒弃爱意的人,想来也绝不可能是孟清疏那类徒有其表的泛泛庸才。
戚寒那边说是线上会议,但他从头至尾没怎么发过言,全程冷着脸在听各部们的汇报。
两人各忙各的互不打扰,声音又没有外放,傅决寒不知道他在开会,偏头特别自然地喊了句“爸,”眼神还留在自己电脑上。
各部门经理从屏幕上清清楚楚地看到原本黑着脸的戚寒瞬间转过了头,脸上的表情立刻多云转晴了,温柔又冷酷地“嗯?”了一声,像在克制,“怎么了?”
傅决寒说:“我记得你们下个月要做新药售卖权的竞标对吗,天科是不是也参加了?”
戚寒:“嗯,天科是大热。”
傅决寒动动鼠标,拉了足足两页数据给他扫看,散淡说:“废了他吧,天科的账有问题,他们老总手底下不干净的买卖有一箩筐。”
戚寒第一反应居然是惊讶:“你怎么查到他头上了?他和你的望江完全没有交际。”
“我……”傅决寒一口气不上不下地噎在喉咙里,还少见地支吾了两声。
他当然不会说是前阵子怕戚寒在医院养病分身乏术,才顺手派出去十几号人帮了点小忙,别过头嘴硬道:“他……外甥,在望江闹过事,顺便查的。”
戚寒看了他一眼,倏地笑了,抬手在大儿子脑袋上揉了一把,“别扭东西,小歌的痛快你一点没随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