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人前真是光彩,完全是家长们最憧憬的“别人家小孩”,脸漂亮,笑容幅度刚好,又落落大方又有礼貌。
我没法跟我爸说,其实我最怕季匀给我定制的“补习课”。
他给我多少帮助,我就得还他多少回报。
假如感情标有价格,季匀给我的那份一定相当昂贵,仿佛一旦接受就会像借高利贷一样陷入可怕的无底洞。
他是利益至上者,如果投资达不到预期,他就会想尽其他办法来填补这个漏洞。
“余召,我不可能不喜欢你。”季匀一边抢过我手里的碗筷洗,一边跟我说,“我不想你这样天天躲着我……我不知道该怎么做。”
“我没有躲你。”我看着窗外漆黑的天色,跟他说,“我只是想试着自己做决定,不再做谁的附庸。”
季匀说:“我没把你当成附庸。”
既罔顾我的意愿,又服膺他的想法,那就代表我在这段关系里并非dú • lì的存在,而只是他的附属品。
“连一点都没有吗……”他抬起头看我,说,“我以为你至少有那么一点喜欢我。”
我还没说话,他又碎碎念着说:“他们都没给你口过,只有我会这样帮你……我没有让你舒服吗?还是你现在不喜欢我的脸了?”说到中途他还把眉毛皱了起来,“好烦,你到底要怎样才能喜欢我?”
第236章两百三十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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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匀有百分之八十的可能是故意的。
他在我爸跟前就很会讲好听话,在所有人面前都礼貌友善,可在和我独处时,他一个劲地讲些糟心东西。
我说过我不要他当什么“àn • mó • bàng”,也不需要他做小伏低来“把我弄舒服”,上回说他床技不好只是为了刺激他,没有任何让他勤加苦练更上一层楼的含义。
他很聪明,可他就装听不懂,非要事情按他想的路发展。要是哪里不顺他的心意,他就会展露出狰狞可怕的一面。
我想他从小到大都没受过什么挫折,才会在一颗钉子这死磕。
“我只是想和你一起。”季匀追了过来,在我反应过来前从后边抱住了我的腰。他的手臂看着纤细,实则非常有力,我试着用手肘去攻击他,但作用不大。
他低下头,凉凉的脸颊蹭着我的脖颈,语调降了下来,用撒娇一样的语气说:“召召,陪我睡觉好不好?我绝对不会做越界的事,只要抱抱你就可以……”
季匀嘴上说着哄我的软话,底下硬着的东西却正好抵在我屁股上,让他的话一点说服力都没有。
我顾虑着家里有人,不能跟他大声争执,只能压着声音让他放开。
“我已经一整个白天没和你说话了,如果现在抱不到你我会失眠的。”季匀语速很快,我都没有打断他的机会,“给我一点点奖励,这样我才能忍住不发疯。”
他摸着我的腰,像冰凉的藤蔓一样缠上我的身体,食指在我小腹上打转,说:“我们互相解决欲望,一起快乐,这样不好吗?”
才不要,和他做快乐的只有他。
他们兄弟的手段一脉相承,闯入我临近崩塌的住处,把我拖进他们温暖明亮的家里。过分明亮的光线晃着我的眼睛,让我分不清所到之处是天堂还是地狱。
我抓住季匀的手,他就任我抓着。
他亲了下我的耳垂。
我极力克制着内心深处的恐惧,怕他看出我在发抖,冷漠地跟他说:“我已经预支给了你奖励。”
“不够,”季匀更加用力地抱住我,说,“对我来说不够。”
我想我该去找曲尧,或者往我爸的房间叫一声,这样就有人能出现在这,将我从季匀的笼子里解救出来。
季匀和其他人不一样,他不遵从正常人的逻辑。
“我会更讨厌你。”我说。
“好好听话,你就会忘掉我。”季匀说。
我被他拉着往他家走。
灯光让我们的影子重在了一起。
“不准故意说烂话,”我低着头,说,“不然我不会再去你卧室。”
季匀安静了会,很勉为其难地说:“好。”
我说:“你在别人面前不是挺会说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