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我也做过预言未来的梦,所以对你这种爱做梦的天真持有宽容——李屿争,差不多行了。”
季行辰的手总是温温热热的,人在情绪激动时手才会发凉,他对我远比表现出的更失望。
“所以,你一直都觉得我不好,一直在讨厌我吗?”
“你之前问我跟谢敬东聊什么,我跟他说,我愿意陪你成长,但前提是你心里是空的,你心里可以没有我,但不能有别人。”
我确实没想太多,逃避思考不愿处理跟季行辰复杂的情感关系,删减成十九岁时的状况,在我简单的思想里,最初对季行辰没有任何拉拢的念头,我对季行辰是逐渐在意起来的,我以为和他相处的还算融洽,关系也能逐渐好转起来,可直到他说出这些之后,我才发现我们之间的隔阂原来根本没消融过。
我们曾属于彼此,对于我来说这六年是空白的,但季行辰对我的好与坏都记得,在他看来我就是我,所以他有理由恨我。
刚刚他靠近我的那一下,我只在他的身上闻到了酒味,我突然察觉他身上的松木香没有了。
从什么时候开始没的呢——我回忆起被我忽视掉的细节,似乎是电梯里他教我耳鬓厮磨这个成语时,他身上那股我喜欢的味道就在变淡了。
我心里一紧,反手抓住了季行辰的手,念头与想法在心中缠成了死结,迷茫、无措、甚至还有些委屈:“那你说我该怎么办。”
“我已经在学着为当前的人生负责了,但你只教我怎么应对工作,你教教我二十五岁的我遇到这样的事情会怎么解决。”
季行辰视线低垂,拇指在我曾经戴着戒指的手指上缱绻地摩挲:“我不懂你啊,怎么教?”
“尽管你觉得我会生气,却还在跟你初恋聊天不是么。”
我愣怔住了,从他的语气里参透了些什么,不自觉就松开了握着他的手,握在我心脏上的手却紧得愈发窒息。
“你每天这个时间来给我送牛奶原来不是在关心我睡不好,是为了看我和沈瑜聊天,接着讨厌我。”
季行辰对我难得的开悟表示出赞许:“对,现在我看到你跟你初恋联络感情也不在乎了,所以从明天起,我不会再给你送了。”
季行辰之前就用过类似的厌恶疗法跟我划清界限,原来他对我的好感度从未停止降低过。
我承情了这么久的关心原来只是变相利用吗?
可是他在牛奶里加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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