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片发过去薛凌那边就没反应了。
他这几天都这样,有时候连着给顾鸣噼里啪啦发消息——从‘酒店的床不够软‘,到’同住的同事居然打鼾‘,再到’对面的负责人三十来岁竟然秃顶‘,反正啥都发,路边狗打架他也发。
有时候又能连着失联一整天。
等顾鸣第二天睡醒了,一摸手机,微信三条未读,一个是咒骂的连发表情包,一个是‘老子要累死了’,下一条跟着‘都特么赖你’,后头是一堆感叹号。
顾鸣当时也没弄明白,薛凌跟外地出差忙不忙的跟自己有屁毛关系,总之自家的钱不白挣,薛小少爷被剥削挺狠,看着是真忙。
等这顿生日聚餐吃完,三个beta往餐厅外走,陈修哲没喝酒,自己开车,先一步去了停车场。周正一有人等着接的,他拉开停在路边的车门,回身问顾鸣:“跟我走吗?给你送回去。”
主驾那边一开门,乔洛迈着大长腿跨出来,胳膊往车门上一搭,笑得漂亮又乖巧,跟他打了个招呼:“顾鸣哥。”
顾鸣嫌弃的撇撇嘴,扭脸跟周正一说:“不跟你走,我搭哲哥车。”
他刚说完,手机跟裤兜里震了一下,他掏出来一看,有来电,对方名字备注是‘恶犬’。
周正一拍拍他肩膀,示意先走了。
顾鸣朝他摆了摆手,按了接听键,薛凌咋咋呼呼的声音从里头传出来:“老子忙到水都没空喝!你居然跟人吃饭!跟谁啊——”
那嗓门过大了,顾鸣赶紧把音量调小一点。
周正一弯腰已经进了车,倒是另一侧的乔洛偏头看了眼顾鸣,有些意外的挑了下眉。
顾鸣捂着手机转身走开了,啧了一声:“你嚷嚷什么。”
“我——”薛凌那头背景音杂乱,似乎隐约有广播的声音,他急急燥燥地说:“没空聊了!挂了!”然后就真挂了。
顾鸣看了看手机,本来以为薛凌打过来要祝他句生日快乐啥的,结果就这么莫名其妙的掐断了。
他后来搭陈修哲的车回的家。
回家休息了会儿,接了家里一个电话,又回了回其他朋友的祝贺消息,放下手机去洗了个澡,回来又拿起来划开‘恶犬‘看了看,俩人今天的聊天记录还是那两条——薛凌问他干嘛呢,顾鸣给他拍了照片,除此之外就没啥新动静了。
顾鸣跟被窝里滚了两圈,举着手机啪啪一通按,把’恶犬’的备注删了,改成’白眼狼’,完事儿就关灯睡了。
睡到迷迷糊糊的开始做梦,一会儿梦见自己小时候,一会儿又梦见乐哥刚接回家那阵儿。
可乐那时候才三个月大,打了疫苗没法洗澡,天天臭的跟颗毒气弹一样。
臭烘烘的还特爱追人。
顾鸣正梦见可乐摇头晃脑的追他屁股后头跑,巴掌大,毛茸茸的小红团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