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寓门早早敞开,靳原倏地揽着他腰抗肩上,朝走廊冲,脚“嘭”地一声踹上门,“去医院。”
速度太快,直到下楼见到胖子的车,江舒亦才从懵圈状态苏醒。靳原走路带风,身上哪哪都硬,硌得他肚子疼,但这不是重点。
睡衣怎么能穿出门!
“我穿的睡衣,”江舒亦踹他,“youbloodybastard!”
“bloodybloodly,你骂人词汇好贫瘠,”靳原抱着他往车后座塞,“先去医院,回来我教你。”
压住江舒亦不让他跑,扭头看驾驶座,“胖子开车。”
“好嘞。”胖子拧钥匙启动。
江舒亦锁靳原小腿试图反制,也看向胖子,“魏宏别开。”
“好嘞。”胖子麻溜地熄火。
“开。”
“别开。”
“开。”
……
后座狭窄的空间里,江舒亦和靳原的斗嘴声、衣物摩擦声、肢体碰撞声……响彻于耳。
虐缘,胖子拆开第三包牛肉干,慢吞吞边嚼边想,真tā • mā • de虐缘。
前两天还在吵,没见过男的吵架能吵成干柴烈火模式,再近一点,嘴皮子可就亲上了。今儿个直接动手,把人从楼上扛下来。
扛几楼不带喘气,只能说靳原每天没白锻炼。
座椅剧烈抖动几下,胖子嗓子眼的牛肉干快呕出来了,“你俩车震呢?搞这么激烈。”
像终于发现有第三方在,两人稍稍安静下来。
“真得打破伤风,”靳原禁锢住江舒亦,“感染了破伤风杆菌,可能会导致全身持续性肌肉收缩、痉挛、引起角弓反张和抽搐等症状……”
把百度内容背了一遍。
“你去打针,以后不会再出现类似情况,我向你保证,”靳原俯身靠近江舒亦,很诚恳,“信我。”
都身高腿长,一上一下挤在后座,显得空间愈发逼仄。江舒亦紧贴车窗,后脑勺垫着靳原手掌,抬眼,分辨出他瞳孔里的愧疚自责。
靳原很爱揽责任,江舒亦心想,愧疚什么。
他明知道靳原在骑车,掐他纹身察觉是敏感部位,故意摸了又摸,比他先看到岔路口鬼探头的机车,要划分责任起码承担一半。
再说弃车时。沿着长长的草坡滚落,风从耳边呼啸而过,鼻尖充斥着植物气味,柔软的草绒抚过他手背……海水倒灌浪花四溅,连被腐蚀的红褐色铁锈,都是自然界旺盛的生命力。
难得的体验,让他忍不住战栗,感官上瘾。
这种离经叛道的刺激,更是他经年的渴望与幻想。他甚至计划有机会再去沿海公路玩几趟。
“打破伤风能维持多久,下次在那碰到铁片管不管用?”
靳原愣了下,“什么意思?”
“还想去沿海公路,”江舒亦轻而易举抹除他的愧疚,“很刺激。”
靳原低头望着他,片刻后,忽地笑起来,“要刺激不要命啊?”
又转到医院话题。江舒亦拒绝前往,破损面小,是会被医生批评浪费医疗资源的程度,用靳原说过的话堵回去,“我没那么金贵。”
“你有。”靳原说。
僵持许久,江舒亦妥协,“我要先上楼换衣服。”
回去了不一定能骗他出来,靳原思索几秒。
“我换给你穿行不行,”他扯起T恤闻了闻,“就是有点味。”
衣摆回落,腹肌一晃而过,绷得很紧,沁出了汗,江舒亦视线停留在他腰腹处。
中央功能区忽地冒出两条黢黑的牛肉干,胖子托着小胖脸看戏,嘿嘿笑,“补充点能量,我看你俩也闹累了。”
他们略微有身型差,睡衣宽松靳原恰好合身。只换了衣服,睡裤休闲款能穿出去,胖子在场也不好换,江舒亦坚持去校医院,速战速决。
医生说伤口浅做局部处理就行,来都来了,给打了枚破伤风针。
靳原问:“要注意什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