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强迫症,一天不喂就不舒服。
行至图书馆侧方的小径,往湖边望,果然看到了江舒亦,站在嶙峋的景观石旁,手里拿着袋青饲料,边投喂扑棱着翅膀的小黑。
边和一个高挑明艳的浓颜大美女说话。
靳原皱起眉,越看越眼熟,认出是音乐学院的院花,表白被拒朝他竖中指那个。
大美女扎着高马尾,羞涩又大胆,笑得一脸灿烂,对江舒亦讲:“你可能不记得我了,五号你在学校小卖部买矿泉水,我对你一见钟情,之后一直有在关注你。文学讲座我坐在第一排,你看到我了吗……”
好家伙,这表白复制粘贴的,只不过把二号换成了五号,物理论坛换成了文学讲座。
“停一下,”靳原打断道,“他有暗恋的人了。”
走到江舒亦身边,笑着问他:“早就情根深种,爱得死去活来,在想方设法得手,是不是?”
“听不懂你说什么?”江舒亦一本正经,“我从来都是被暗恋的对象,最近有个追求者,年纪不大胆子大,偷窥狂似的跟着我,让我有些苦恼。”
又婉拒大美女,“抱歉,我专心学业,不考虑和谁发展男女关系。”
“没关系,努力过了就不遗憾。”大美女叹了口气,毫不气馁地转身离开。
靳原叫住她,“你忘了件事。”
“什么?”
“朝他竖中指。”
大美女翻了个白眼,“神经病啊,当时你说我涂的指甲油好丑。”
湖边只剩下江舒亦和靳原。江舒亦恢复了那副矜贵清冷、难以接近的模样,弯腰喂天鹅。
靳原在草坪上随地而坐,看了他许久,喊:“江舒亦。”
“有事?”
“没事不能叫你?”
江舒亦脸上不带笑意时,疏离感十足,靳原望着他,一会儿想,还是前两天满眼欲望勾人。一会儿又想,不,用那张性冷淡的脸喊“老公”更带劲。
但他现在只性冷淡,不喊老公。
烦。
相对无言待了半天,靳原明白江舒亦这是打算把欲擒故纵的纵拉满。陪他玩,江舒亦喂食,他就悠哉悠哉看波光粼粼的湖面,偶尔捡几颗石子打水漂。
稍晚一人回公寓,一人去教室,路上经过小卖部,江舒亦说进去买水,出来提了个小袋子。
递给他瓶矿泉水。
“我上课去了。”靳原拧开喝了大半,随口道。
刚走下台阶,江舒亦喊他,“靳原。”
靳原停住脚步,“干嘛?”
“受伤了你不知道吗?”江舒亦上前摸他侧颈,“怎么弄的?”
豁了道口子,渗出的血凝固成铁锈色。
靳原摸了摸,这才发觉有伤,应该是打球的时候被人用指甲刮的,小事。
“嗷,打球和人撞了下,”靳原不以为意,朝他摆手,“走了。”
“等等,你先别动。”江舒亦仔细做了清创,贴上创口贴。
态度忽冷忽热,靳原告诫自己,这是战术,清醒点靳原,这是战术!
但他还是被击中了。
路上人来人往,灯一盏接一盏地亮,他微低着头,看江舒亦清冷而认真的眉眼,被造物主偏爱的鼻梁和唇。
和手里拎着的、随动作摇晃装着药物的塑料袋。
地上影子交叠,靳原想碰他脸,抬手那刹那,江舒亦恰好贴完了创口贴,后退半步。
于是他只摸到了江舒亦头发,和发丝间散发出的淡淡香味。
江舒亦似未察觉,将袋子给他,“我先走了,东西放你包里,下次可能还用得上。”
靳原站在原地,一瞬不瞬望着他离去的背影,半晌,忽地笑了笑。
近期结了好几门课,江舒亦闲暇时间陡增,回公寓后,将中篇小说的扩写完成了一章,发给kevin审样稿,让他尽快给回复。
看了部电影,浇了浇阳台的花,想起后续的创作计划,收拾收拾出发去gay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