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般,吸引不了我,”靳原挪开目光,后退到走廊,心不在焉道,“洗完就出来,换我洗。”
浴室萦绕着水汽,闷热湿润,靳原开窗通风,回头看见浴缸留着水。
把手掌浸到水面下,虚虚握了下,感受被水流包裹的温度,短暂停留后,才打开下水器。
快速冲了个澡,换了条五彩斑斓的沙滩裤,趿拉着人字拖去客厅吹空调。
江舒亦穿着浴袍,在阳台的洗手池里洗方巾,喊住他:“靳原。”
举起手,示意他帮忙挽袖子。
氛围潮湿逼仄,耳鬓厮磨般的亲密,靳原漫不经心地挽,“娇气包,要不要我给你洗啊。”
江舒亦:“你手好糙。”
靳原低头看他,“糙死你。”
故意用的四声,说完便松开手,坐沙发边对着出风口吹。
水顺着江舒亦指缝流到肘间,滴答滴答落下,他扭头看靳原,笑着想,这真是他见过最混账的人了。
晒着方巾,接到kevin的电话,说在外祖母家待得无聊,抽空和朋友自驾来江城。
江舒亦将衣架挂晾衣杆上,回他,“明天我没课,到之前先发消息给我。”
简单聊了几句,便挂了。
靳原靠着沙发,双手枕在脑后,寸头干爽硬朗。傍晚江舒亦看了书,被他腿压住了大半,经过时探身去拿,喊靳原,“让让。”
单膝跪坐在沙发上,浴袍松松垮垮,白净的锁骨、劲瘦的腰和小腹若隐若现,犹抱琵琶半遮面,含蓄的性感比赤裸更拨人心弦。
靳原挪不开眼。
往前顶了顶,把江舒亦顶得摔他怀里,又反身压在沙发上,散漫地笑,“在浴室勾引我没成功,现在还勾。”
江舒亦轻拍他脸,“弟弟,你眼睛都看直了。”
“那又怎样,想我认输啊,”靳原手沿着浴袍探进去,在碰到他胸的瞬间忽地抽离,佯装不为所动,“可惜,你碰到了硬茬。”
江舒亦往下看,“是吗,有多硬?”
靳原低声笑,掌心握着他脸,要他看着自己,“Aysen,你那个要来A大的老相好,知道你私底下这么浪吗?”
“那些上你课的人也不知道吧,天天听他们说,江舒亦学长太高冷范儿,遥不可及难以接近,话都不敢跟他讲,可是你喊我老公诶,是吧江舒亦学长?”
江舒亦甩开靳原的手,骂他,“混蛋。”
不欢而散。
靳原嘴硬,但鸡儿更硬。
作为有过剩欲望的成年男性,在卧室用了小半包纸,火气依旧降不下去。
想去再冲个澡,走到客厅,见地上有只白色袜子,江舒亦的,应该是拿去洗的时候落下了。
靳原打开龙头,沾了肥皂洗,想起他的破洁癖,洗得格外细致。
水流冲刷双手,他边揉边想,袜子有点小,穿着会露脚腕。不过江舒亦脚腕好看,骨形明显,筋肉分明,踹人的时候也好看,蹦紧了线条流畅。
两分钟能解决的事,靳原用了十分钟。
他揉着袜子,像揉搓一只脚踝。
冲完冷水澡,在床上躺着毫无睡意,抬头看连接着隔壁的复古壁灯。
靳原思绪慢慢发散,江舒亦睡眠质量差,会吃安神助眠的药,晚上睡得昏昏沉沉。
好几回他找人,发现他跟失去意识一般,今天也吃了,药瓶还放在茶几上。
靳原脑海里浮现不少画面,威士忌里沉浮的冰块,浴缸边夹烟的手指,跪坐在沙发上晃动的浴袍系带……然后是江舒亦骂他的那句“混蛋”。
他做什么了,就混蛋?
但江舒亦骂他混蛋的时候,真的贼带劲。
凌晨三点半,靳原溜去江舒亦卧室。
声控灯调到了睡眠模式,光朦胧昏暗,几不可见。江舒亦睡熟了,雾霾蓝的被子显白,加深了他眉眼自带的距离感,凛然不可侵犯,偏偏薄唇透红,像春日初绽的花瓣,反差相互撞击,漂亮得不像话。
赌局归赌局,被钓了这么久,偷亲不过分吧。
先爽一把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