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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离,后半程没有画面只有声音,你的情绪很激动,也叫出了他的名字,你认识他吗?”杨逸舟突然开口,听到这个问题,俞安雨的火也窜了上来,他紧紧地握着拳头,陆离却轻叹了一口气,语气还算平静:“他叫段恩祈,十八年前的一场医闹,他杀害了我的父母。”
“去之前,你有想到他会是那个‘礼物’吗?”杨逸舟询问。
“没有,他判的死缓,后改为无期,在监狱表现好应该会减刑到有期,但我以为至少会有二三十年,想不到十八年他就出狱了。”陆离有些无力,小声自言自语,像是在诉说对判罚的不满,“杀害两个医生,竟然只坐了十八年的牢,呵,成本还真低啊……”
“所以你想杀他,在你们的交谈中,你提到你是‘一个要取他狗命的人’,包括在录像最后,你应该是拿起了凶器,所以他让你‘把刀放下’,不断向你认错求情,而你却让他把这些话说给你父母听。”
陆离沉默了许久,才答道:“我承认我很想杀他,但是我的确没有杀他,我只是打晕了他,尸检报告上应该也有提到他的头部左侧有打击伤。”
“这只能证明你打了他一拳,不能证明你没有杀他。”杨逸舟的语气很遗憾,“这段录像只能证明你们有激烈的冲突,并且你伤害了他,它不能洗脱你身上的嫌疑。”
陆离很坦荡:“虽然对我不太有利,但这的确就是我和段恩祈见面的全过程。”
“具体情况,你可以说一下吗?”
“我进去的时候,段恩祈的手脚都被绳索束缚,戴着眼罩,我确认他活着,但是我叫他的时候他没有应声,所以我不能确认他那个时候是否清醒。靠近他之后我确认了他的脉搏,摘下了他的眼罩,他也睁开了眼,所以,我认出了他是段恩祈……”陆离顿了一下,语气有些低落,“我回过神来的时候,已经掐住了他的脖子,我的手使不上力气,从录像中你们也可以听出来,他还能说话,也有在呼吸,虽然有些困难,他没有认出我是谁,让我很生气,我用力掐住他,我承认那个时候,我是想要置他于死地的,他被我掐住脖子,无法反抗,翻着白眼,我突然想到俞队对我说的话,我已经不是孤身一人了,我有家人有爱人,我不能因为他葬送我的未来,所以我松手了。”
“但你们又吵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