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时海:……蛋挞给我吐出来!
冲剂喝完许迟川递给他一颗大白兔奶糖:“陆淼一说圣诞节去看烟花秀,婧姐和然哥他们也一块儿,你想去吗?”
奶糖冲淡了嘴里的药味:“你呢?”
“去也行,晚上八点半,在南滨路。”
“好。”
“那再叫上叶璟?”
穆时海眯起眼,看得他心里毛毛的:“怎、怎么了?不叫也行。”
“崽崽,”许迟川呜咽一声,后脖颈上被穆时海捏起一块肉:“学坏了啊。”
小坏蛋,叶璟一来不把陆淼一整得鸡飞狗跳才怪。
所有月份里许迟川最不喜欢的也是十一月和十二月,但不是因为没假能放,纯粹是因为冷。
江恭的冬天很湿很潮,衣服晾在阳台不管挂多久都是润润的,像浸了水的棉花,扁塌塌软绵绵,穿在身上总有和“布衾多年冷似铁”神似的错觉。而且一个月有起码二十天都阴雨绵绵雾气弥漫,十米之外人畜不分。每年彻底入冬后还会雷打不动感冒一次,时间从五到七天不等,看命。
“阿嚏!”
“阿嚏!”
“阿嚏!”
第六次打断语文老师,许迟川擤着鼻涕很不好意思,鼻头已经被纸擦得红红的。下课后钟敏朝他走过来,一只手摸了摸他额头:“最近一天比一天冷,要注意保暖,生病了要吃药,拖着可不行。”
“知、阿嚏!知道,谢谢钟老师。”
心里却叫苦不迭,他都一天三顿快把药当饭吃了!舌头都是苦的,吃什么都没味。不对,他也不能吃别的,许宥华已经熬了三天白粥给他喝,再忍忍,快好了。
蔫蔫地在桌上趴着,脑袋垫着自己和穆时海的两件校服,身上披着穆时海的风衣——穆少爷专门从家里带的。迷迷糊糊有只手在摸自己脑袋,抬起头眼前人影晃悠一片晕乎,熟悉的抗病毒冲剂味直冲天灵盖,反胃和恶心的感觉一瞬间跟着上头。
“呕!”
“不许吐,吐也要喝,”穆时海冷酷得像个刽子手:“喝了再吐。”
“不要,”许迟川扭开脑袋:“不喝。”
“听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