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藏揽柏又被自己的生物钟叫醒,方慕醒来的时候,藏揽柏刚好摆好酒店送来的早餐。
方慕起床洗漱完之后坐在桌前,拿起来一片藏揽柏切好的披萨饼,抬眼的时候望见窗外一望无际的大海,阳光洒在海面上,风吹过的时候一片波光粼粼。
恍若隔世,方慕不知是被阳光还是被藏揽柏朝自己的那粲然一笑刺了眼,失了神。
他身子都有了一瞬的失重感,但是又在喝下一大把药片的时候落回实地。
小海岛上人并不很多,藏揽柏和方慕白天去了岛上的海底建筑那里游览,中午在海底餐厅吃了饭。
半下午阳光并不很强烈的时候,两人去了海边。
方慕脱掉了鞋,柔软的细沙在他的脚下,藏揽柏蹲下来身子把他的裤脚卷了起来。
走近海边,风吹着海浪打在方慕的脚面上,有时候甚至会漫过他的脚脖。
这样安逸的傍晚时分,远处有卖些海螺贝壳装饰品的小摊,还有支起来琴谱架子在弹吉他唱歌的流浪歌手。
藏揽柏坐在沙滩上,看着方慕呆站在浅滩上,一阵一阵的海浪打过来,把他洁白的脚踝弄得满是细沙。
“想去玩玩吗?”藏揽柏在他身后问他。
方慕摇摇头:“我不会游泳。”
“我会哦,还会冲浪可以带着你,你抓紧我就好。”藏揽柏像是在怂恿方慕什么。
但是方慕还是犹犹豫豫拒绝了。
藏揽柏看他弯腰捡贝壳和丑陋的海螺的时候,还顺便用手清洗了自己的脚踝处,虽然朝藏揽柏走过来的时候,他还是再次被细沙弄脏了。
“今晚海上游轮上会有演出,我们去看看好吗?”藏揽柏伸出来手,接过来方慕勤勤恳恳捡拾了很久的破损贝壳和不太美观的海螺碎片。
游轮上的演出在八点钟开始,气氛非常火热,整个甲板上人声鼎沸,演出到最后,还有许多观众也上去跳舞鼓乐。
藏揽柏在人群里抓着方慕的手,像是很怕他走丢,方慕陷入这样喧闹的氛围里,灵魂像是都漂浮着,纷乱的步伐里,他也不自觉喝下去了几杯酒。
方慕看不清楚任何的人脸,除了藏揽柏那张异常俊美的面孔恒久地停留在他的视线中,他被藏揽柏拉进跳舞的人群中,在海对面升腾起绚烂的烟花时,和融进亢奋的欢乐氛围里的众人一起大声欢呼起来。
“啊……”藏揽柏和方慕从船上下来,歪歪扭扭走了没几步,就并排一起躺倒在了沙滩上。
藏揽柏发出一声透出些许愉快的叹息声,他半垂着眼,望着海上还未停止的音乐和闪烁的灯光。
方慕也躺在它旁边,闭上了眼睛,他好像听到海浪的声音,很快地袭来,就要淹没自己。
藏揽柏侧过头来看向方慕,叫他的名字:“方慕?”
方慕若有似无的轻声:“嗯。”了一声。
“你当时为什么要考电影学院?”藏揽柏视线凝在方慕精致漂亮的脸蛋儿上。
是为了徐渡铭吗,还是自己的梦想。
藏揽柏心底不可抑制地升起来这样的疑问,但是他没有问出口,而是紧接着说:“想继续演电影吗,我可以帮你。”
方慕缓缓睁开了眼睛,他转头对上藏揽柏温和认真的目光。
像是酒精作祟,使得他胆子大了一些,学藏揽柏自己的语气那样对藏揽柏说:“藏先生,你真奇怪。”
他望着藏揽柏,回想起来他曾经问自己的问题。
“你要不要和我谈个恋爱试试?”
“想继续演电影吗?”
就好像这只是对于方慕来讲很简单的问题,如果方慕回答“要”或者“想”,方慕就能够拥有“要”和“想”的权利。
“我不行的,我……我脑子不行,记不住东西,背不了台词了。”方慕思索着回答,他的迟疑并不是针对藏揽柏的问题本身,更像是想要斟酌好言语以不叫藏揽柏生厌的态度回应。
“怎么不行了,现在不是都学会弹《致爱丽丝》了。”藏揽柏试图给他一些自信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