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想吃什么吗?”翟蓝问。
徐菁懋看一眼手机,站起身:“算了算了,下次吧,我还有事就先走了——今天多谢款待,改天我请你。”
她说完,拎着包轻快地离开。
抬眼目送徐菁懋,翟蓝的一句“拜拜”尚未出口,视线落在靠门边站着的人,眼睛一亮,霎时什么送别和礼貌都忘了。
“游真!”翟蓝喊他,“什么时候回来的?……哎,你染头发了?”
那头显眼的墨绿一夜之间染回黑色,但阳光下又有点奇异的蓝光。游真没说话,不咸不淡地笑了笑,好像就这么应了他,然后抬脚往店里走。
翟蓝赶紧抓起手机背包,亦步亦趋地跟上他。
“刚才小雨姐说你送外卖去了。”翟蓝和他说话与以往都没有分别,“咱们店里什么时候可以送外卖呀?以前都不告诉我。”
“一直能送。”游真简短地说。
他走得快,翟蓝抱着书包手忙脚乱被扔下好远,抬起头,游真帘子一掀就进了后厨。留翟蓝和写着“非请勿入”的帘子面面相觑,他心思敏感,捕捉到游真微不可察的异常,眉心蹙起,但进退两难。
游真今天心情不好吗?
因为刚才没有第一时间看见他然后打招呼?
换位思考变成自己,翟蓝好像突然找到了症结所在。
他刚才和徐菁懋一起喝咖啡聊天,这画面被游真看后有没有可能就变成了,两个人说说笑笑,然后自己还惨遭忽略?
不会吧……
也不是不可能。
假使游真态度的变化如他所想,翟蓝非但没觉得幼稚,反而涌起一阵奇异的欣喜。四舍五入,他是否已经占据了游真心里的某个位置?
不切实际地比喻,像要得到一只小狗全神贯注的爱之前必须同等地付出热烈的、非他不可的喜欢,才会让小狗在每次视线碰撞的当下奋不顾身地冲向你,翻出肚皮,咧出牙齿,摇尾巴,打滚……表达着,“我们分开一分钟就好想你了”。
游真像小狗吗?
偶尔,或许有一点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