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几年虽然没吃蛋糕但他的生日都热热闹闹的,今年孑然一身,没有谁会对这个不太特殊的日期上心,所以翟蓝才选择刻意遗忘。
20岁,他只收到了游真的礼物。
“20岁啦。”游真再次强调。
翟蓝一直笑:“嗯,20岁。”
手指按住翟蓝脸颊,顺着嘴角上扬的弧度用力一点。
他擦掉了奶油。
“要忘掉一些不开心。”游真说,“以后会越来越好越来越好。”
嘴唇颤抖,翟蓝片刻后才强忍住落泪冲动。
“……嗯。”
第41章
暑假很快来临,翟蓝不去参加期末考所以早早地从学校搬回位于城区的家。
游真得知他现阶段的情况后,帮着他把城西的那套旧房子挂了中介。学区房,根本不愁租,很快就有个初中生家庭找到了中介表示想先租三年,价格也比翟蓝想象中高了不少——至少不用再担心学费了。
把旧房子的东西搬走,又花了整整一天时间,仍然是游真陪他。
不多说,所有的决定都交给翟蓝,但无论是房子还是搬家,或者其他的,游真都在他身边,和他聊一些烦恼。没有直接的支持,翟蓝却比任何时候都安心。
生日之后,有什么情愫在他们之间迅速悄然发酵,可念不可说,心知肚明,却又不想轻易破坏暧昧期的默契。
丹增的期末考试成绩进步得非常明显,央金开完家长会,当天下午就杀到“假日”。要翟蓝是个女生,她恐怕当场就得抱住一顿狂吻,兴奋溢于言表,说丹增被老师特别表扬了,数学还考了史无前例的高分。
翟蓝与有荣焉,他不太喜欢当老师,不过这种时候总是会充满成就感的。
暑期补课,大部分饭都跟着游真解决了。
高一学生的课通常都在上午,结束后刚好饭点,翟蓝前往“假日”楼上的游真家,而连去几天后,游真已经不问“来不来”,会直接做好两人份的家常菜。
他在游真家里午睡,去“假日”发呆,和同学游荡在芳草路各种小店。
如果不是夜深人静时非要自虐,翟蓝已经很少会想起一年前的痛苦。他觉得老爸应该希望自己过得开心点,有时候会梦见他,也没想象中那么难过了。
七月,透亮的盛夏铺满天地。
“假日”靠落地窗的座位,翟蓝心不在焉地搅拌着面前的蜜瓜芭菲,以半分钟一次的固定频率偷偷瞥吧台里的游真。
咖啡做到最后一步,正在拉花。
游真已经练习了好几天新的拉花样式,但他在这领域的天赋显然比不上做甜品,连续失败,脸上表情也越来越阴沉。由于大部分时间是乐天派,游真的忧愁看着不太有重量,翟蓝望着他俯下身,过了会儿如释重负地直起腰。
啊,成功了。
如他所想的,游真很快端着木托盘走向他们这桌,把白色瓷杯放在对面男生手边,声音也十分轻快:“这是您点的拿铁。”
言罢在对方看不见的角度,游真朝翟蓝轻轻一眨眼,炫耀般地转动瓷杯。
咖啡表面漂浮着一只奶泡猫猫头。
翟蓝偏过头,对这种幼稚的炫耀行为又无语,又情不自禁地发笑。
“啊对了翟蓝。”对面,岳潮用手机拍着那只猫的拉花,“那天下雨么,给丹增补完课,后面来接他的是谁啊?”
岳潮刚放暑假从上海回蓉,得知翟蓝有了新工作后替他开心,前来围观几次,从此也把“假日”当成了自己的第二个家,每天跟着翟蓝进进出出的。他当年也是学霸,在旁围观丹增上课,没几天就和小孩混熟,成为了免费家教。
丹增下课后一般自己坐公交回家,恰逢两天前有雷阵雨,白玛央金送了一把伞过来给他,被岳潮撞见,憋了好久,总算找了个机会问。
“那是他姐姐。”翟蓝说着,用勺子挖水果吃,“怎么了?”
好友面露娇羞,忸怩了一阵才放轻了声音:“就、就你跟他家稍微熟一点,我想知道那个姐姐啊,她现在……有没有男朋友?”
翟蓝:?
眼神顿时变得锐利,翟蓝警惕地问:“你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