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损友谈的是盖棉被纯聊天。
顿时十分羞愧,觉得自己真是满脑子腌臜。
轻音乐很快涤荡开尴尬,不合时宜的话也并没有影响翟蓝看小女孩的心情,他拿着一枝装饰用的干花,在蒋闹闹面前晃了晃。
啃手啃到一半被打扰,蒋闹闹不悦,板起小脸瞪着翟蓝。
“她不哭诶!”翟蓝好像很惊喜,“我邻居家的小孙子每天从早哭到晚,隔着墙都能吵得我脑袋疼。”
“嗯,是不怎么爱哭。”蒋放靠着墙坐,开始喝刚端上桌的冰博克。
“打算改名吗?”翟蓝玩笑道,眉眼弯弯地用干花逗着小女孩,“不哭不吵,感觉不应该叫‘闹闹’,万一长大了找你麻烦怎么办。”
蒋放无所谓地说:“等她大了再自己取名就行,名字都是代号。”
说话间,游真处理好了厨房,脱下围裙端着两杯气泡水来到桌边坐下。
他把其中一个杯子递给了翟蓝,顺手握着对方胳膊把翟蓝往上拽了拽示意他别蹲着。做完这一切,游真才把注意力转移到客人身上。
“今天怎么有空过来?”他问好友,“不是说你爸妈来成都了?”
“嗯,我爸还说明年申请病退,直接过来住。”
游真:“挺好,不过到时候你得换房子了吧?套二住着有点儿挤了。”
“对啊!最近算账呢,在花光积蓄付个首付和让他俩安静在家待着里二选一。”蒋放郁闷得直挠头,“他们过来我确实是轻松点,不用自己带孩子做饭,半夜也不用因为她要喝奶起床……不过也更烦了。”
房子,车子,孩子,这些话题的压力翟蓝暂时感觉不到。他捧着气泡水,听游真安慰愁眉苦脸的蒋放“车到山前必有路”,有一搭没一搭地继续晃着干花。
另一头突然受力,翟蓝低下头,蒋闹闹不知何时一把抓住了干花末梢。
小女孩倔强地盯着他,继续把花往自己的方向拽。
拔河似的,有来有回互相拽了一会儿,就在翟蓝觉得蒋闹闹逐渐开始不耐烦,正担心她会不会突然一嗓子大哭时,婴儿车里,坐得端端正正的小女孩猛地往前一扑,两手拖住翟蓝的手腕,随后那双葡萄一样的眼睛亮了亮,笑了。
女孩清脆的笑声打断蒋放的买房计划,他侧过头,神情有些讶异。
翟蓝被蒋闹闹抱着手,小孩没力气,也并不打算蹭他满手口水,就这么抱着玩。没和小孩玩过,他更疑惑,无声向蒋放求助,不知这是个什么路数。
“……真行。”蒋放分开了他和蒋闹闹,“她挺喜欢你的。”
翟蓝耳朵上残留着透明的红:“哦……”
蒋放说:“可能因为我不喜欢陪她玩。”
到底有芥蒂,蒋闹闹是一场意外,搅乱了既定的美好人生。面对她,蒋放有责任心,或许有时能感受到一点乐趣,但归根结底不会太积极。
“那你要多陪她啊。”翟蓝不明白他对女儿的复杂心情,只简单地说着,“我觉得她应该也喜欢你。蒋放哥,你看啊……你带她出来到现在,她都没有闹脾气。我见过的小孩不多,但闹闹肯定是最乖的那种。”
可能也害怕自己不乖被再次抛弃吧。
这句翟蓝没说,但蒋放已经隐约明白了点什么。
“我就是……有时候忙。”他说着,伸手抱起蒋闹闹坐在腿上。
还没到两岁的白团子肉嘟嘟的,头发却不甚浓密,两条细细的羊角辫这会儿快散了,蒋放就着抱她的动作腾出手重新把辫子整理好。
新发型不对称,但蒋闹闹似乎很满意,张开莲藕手臂用力鼓掌。她学说话学得晚,被发配到幼儿园后进步也十分有限,这会儿先咿咿呀呀地喊了几句,接着自己脑袋一歪,好像骤然找到了语言能力。
“爸爸!”蒋闹闹字正腔圆地喊,“爸爸!”
蒋放一愣,然后颇为嫌弃:“诶,你爸在这儿呢。”
“长得越来越像你了。”游真突然说。
“啊?”
翟蓝也说:“真的,鼻子嘴巴跟你一个模板刻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