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云荔连忙切断了通话,“嗯,今天看见他了。”
周青笠皱着眉,一时之间沉默下来。
她在工作中也管理着不少的人,因而沉默着时,显得格外有威压。
小时候阮云荔就挺怕她。
但后来,他逐渐发现,其实每次周青笠教训他都是雷声大雨点小,根本就没动过真格,也就不怕了。
尤其是几年前,他陷入舆论fēng • bō里的时候。
周青笠一个工作狂,抛下了她的工作,特意在家陪了他一个月,没收了他的手机,每天学着给他做饭,开导他,她做饭就是那时候学的。
阮云荔从来都知道自己是被爱着的。
“我明天去你们公司打听打听,看到底是怎么回事,你离他远点,这种人不值得深交,”周青笠道,“你也知道,妈妈轻易不插手你的事情,别抗拒行不行?”
阮云荔一顿,道:“嗯。”
周青笠叹口气,上前揉了揉他的脑袋,“行,你去收拾收拾,一会儿跟妈去你秋姨家。”
阮云荔:“???”
*
阮云荔和易朝坐在同一张桌子上时,两人都没想到能这么快见面。
原本以为下次见面,得拍节目时了。
阮云荔一脸茫然,易朝的脸上则有些倦色。
两人对视一眼,阮云荔试图和旁边的周青笠对话,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周青笠和纪月秋倒是聊得开心。
“早说过,不带另外两个糟老头,咱们坐一块儿聚聚,多好。”
得,阮爸和易爸两个风韵犹存的中年人,到了她们嘴里,竟然成了老头。
纪月秋也道:“是啊,云荔,你饿不饿?要不要吃东西?我听你妈妈说,你喜欢我们家阿姨的手艺,不用客气,你说喜欢什么,我让阿姨给你做。”
“他们两个客气什么啊,”周青笠意有所指,“以前最熟悉的就是他们两个了,现在估计也是,应该是咱们两个放开才对。”
阮云荔:“……”
他有些不明所以,但他看易朝的表情,好像也没表现的接受不良。
阮云荔下意识摸杯子喝水,结果摸了个空。
两个长辈还在聊天,阮云荔不好意思开口。
然而片刻后,他的后背一热。
阮云荔愣了下,侧过头,正好看见一个杯子被一只修长的手推过来,贴到他的手背上。
他眼神飘忽了下,不知道易朝想干什么。
易朝张了张嘴,唇语道:“我没碰过。”
阮云荔这才反应过来,是给他喝的。
他有些惊讶。
自两人再次相处后,易朝就对他充满了防备,但最近却有了点微妙的变化。
他能感觉到,却不明所以。
他把杯子握在手中,就看见易朝收回了视线,还是那副平淡的模样。
易家的阿姨从厨房里出来,道:“太太,家里有几味调料没了,我前些日子忘了添,实在对不住,吃饭的时间可能要往后挪挪,我抓紧去买。”
这个阿姨在易家干了十几年活,和易家很亲近。
纪月秋也没恼火,只是冲着阮云荔道:“呀,云荔……”
“不碍事,”周青笠道,“让他和易朝一起玩,他们同龄人有话题,我们说我们的——你们俩一边去。”
就这样,阮云荔和易朝被“撵”上了楼。
并肩走着时,阮云荔又看见了易朝眼底淡淡的青色痕迹。
他听纪月秋说,最近易朝的行程满满登登,不仅管理着公司,还谈下来个人人眼馋的资源。
是阮云荔这种咸鱼理解不了的繁忙。
哪怕是他最痴迷写歌的那段时间,也没像易朝这样忙过。
记忆中,易朝读书的时候就喜欢争第一,不管什么事情都要做到最好,他的粉丝也很少有人知道,易朝非科班出身,但大二就开始进组演戏,一扎进去就是一个寒暑假,基本上不休息。
而阮云荔之所以记得,是因为他们从那个阶段开始疏远的。
很多人都是交阶段性的朋友,异地难以维持感情,别说只是朋友,哪怕是情侣,感情大部分也会死在异地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