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间乌云散去,月光如华洒在路上,将一圈圈水洼照亮,映着两侧树影交横。张涛沾着脚来到操场旁,暴雨后的夜十分安静,储物室门开着,隐隐传来响动混着深深浅浅喘息。
谁在里边?!张涛听着这不寻常的声音惊了,三十多年夫妻生活经验让他顾不得尴尬,滑开手电筒,直扑声源。
仉星航猝不及防被强光一映,乌黑如扇睫毛深深扑下,透着几分锋利,眉毛一拧。阮芳雨趁机连推带踢把他从身上掀翻,挣扎爬起,眼角红唇角血迹也红,他用手指抹了下伤口,背过身去整理自己被撕开衣服带着伤痕的腺体,不能被人看到。
晚自习时刻,两个学生衣衫不整在空无一人储藏室中搂抱,还搞到了地上,张涛即惊又怒。“你们刚才在干什么?!”
“玩啊。”仉星航唇角沾了血迹,露出的后颈上还带着冒血抓痕,眸子泛光,危险地笑。“老师要一起吗?”
张涛一口气阻在胸口,四十岁老脸憋的通红。他从未见过这么猖獗的学生,连一直被叫校霸的阮芳雨以前都没这样不要脸过。“哪个班的?你们班主任是谁!”
背着光,仉星航走向张涛,Alpha张扬的体格和傲人身高让身为Beta的张涛不由后退,小腿肌肉紧绷,不甘示弱说:“我警告你,对老师动手要记大过开除。”
仉星航颔首盯着他,神色一松,笑了。“高二一班,仉星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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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阮芳雨从张涛手里逃出时,晚自习已经下课,他衣服又撕了好几个口子,不慎体面。他避着走廊上的灯光匆匆回教室收拾书包和作业,幸亏同学们都走光了,一路上没碰到人,推着单车出校门。
校门口接孩子的家长都已走光,路灯经历了几天雨水的冲刷,似乎比往常亮了点,黄光照着旁边暗红色老旧墙,墙内柿子树探出一块枝,坠着墨色卵状叶。雨后的夜间凉意随着呼吸窜进肺里,平复阮芳雨内心因仉星航出现涌出的恨意和燥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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拐过巷子,肩膀猝不及防被摁住,紧接大力一掀,自行车咣当砸在脚边,阮芳雨后背重重撞上潮湿的墙,一股发霉气味窜入鼻腔,他又想吐。
“哥。”仉星航低头盯他,墙头月光勉强能打在脸上,照的面容雪白阴森。“你要丢下我自己回家吗?”
“滚开!”阮芳雨还未安抚下的恨意又重新燃起,膝盖直接撞了仉星航大腿,迫使他松手。
阮芳雨知道自己打不过这疯子,推起单车朝巷子尽头那盏昏暗路灯狂奔。仉星航没有追上来,他看着仓皇而逃的背影痴缠笑。
“哥,我们来日方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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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跟拍结婚照似的
阮芳雨在漆黑夜色下狂奔,黑暗驱在身后仿佛张开深渊大口的巨兽,他惊恐、害怕、愤怒……心脏交织成擂鼓,疾疾踏碎一片片水洼。
巷子口昏黄老旧灯泡在飞蛾撞击中发出细微簌簌声响,佝偻身影站在灯下,侧着耳朵凝神听着远方脚步声和单车细微吱呀声响。“阮阮。”
“阿嬷。”阮芳雨听这一声唤,看到巷口熟悉身影,焦灼澎湃的心瞬间平了。忙把单车靠在巷口老榆树下匆匆跑过去。“都说让你不用等我,这么晚了,路还滑,你出来多危险。”
阿嬷站在原地稍挪动了下,脚下传来踏水声。她超声源伸出手。
阮芳雨握住,他的体型已经足够把眼前消瘦老人护在肩下。小心搀扶,祖孙俩一脚深一脚浅淌着脏水挤进狭小昏暗巷子,朝最里边那件亮灯的小屋走去。
老旧城中村排水系统本就不完善,多年过去管道早已多窟窿露眼,违规搭建和堆积又堵了不少暗沟,夏天雨水一多,整条街都要淹,连着下水道弥漫着一股酸气冲天的臭味儿。阿嬷用旧衣服缝了沙袋挡在门口,勉强能阻漫进屋子的水势。
阮芳雨推开门,将她送到床边。灶上的火已经熄了,屋内弥漫焖芋头香气。
他今天打仗挨批揍变态,饥肠辘辘,可端出软芋,先是吸溜冷气剥开两颗挤进碗里,撒了挫白糖送到阿嬷手边。
“以后别出去等我了,你眼睛不好,万一摔倒出了事,以后谁照顾我。”
阿嬷摸着碗沿,又推给了他。“阮阮迷糊,我怕你认不清回来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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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日暴雨暂歇,天虽然还阴,但上学总算可以摆脱雨具。空气依旧潮,树顶积水随风哗啦,一阵又一阵冲刷路过行人。
阮芳雨抖着不慎淋湿的头发进门,水星飞溅间韩飞蹿过来。“阮哥……”
张涛心眼小,憋了一晚上的火气在学校一开门,教室一掌灯后迫不及待发泄。先是找了校长犀利控诉,又找了级部主任,最后到班主任……消息不胫而走,如今流言四起,整栋楼都在传阮芳雨昨晚和仉星航在储物室里发生了不正当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