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他首要的事情是活着,光是这个就已经耗尽全部心力,没有精力再去计较别的。
阮芳雨问林轩。“鞋都没有了,还要袜子干什么?”
仉星航看着他唇角扯成一条线,又不自觉下垂。阮芳雨很痛苦,他知道,没有任何缘由和痕迹,他就是明白。
林轩哑然。
仉星航站在阮芳雨身后,垂下眼,半晌后抬起,脸上肌肉调动,调出一份恰当的乖笑。“我哥爱我,自愿被我标记,你有什么意见吗?”
他知道阮芳雨不想让两人打起来,所以抛出这样的一个饵让人接。只要阮芳雨承认,他便能如愿以偿宣示主权。
从此以后将人握在手心,爱着、疼着,名正言顺。而林轩,对于两人你情我愿的事根本没资格发表见解。
“你闭嘴!”阮芳雨猝然回头,强压着没有一拳抡他那张挑衅的脸。
“是真的吗?阮阮……”林轩愤怒又惊疑的视线戳在阮芳雨的后背,此时同仉星航一起,逼着他回答,逼他丢盔弃甲。
林轩脑子比豆腐干净,阮芳雨却清晰看懂仉星航的算计,因为他们本质都是一类的人。
这个问题根本没法答,说是就顺了仉星航,以后他逃不掉。可又不能否定,林轩知道他被强迫会跟仉星航拼命。阮芳雨的手紧紧攥在身侧颤抖,他再次感觉到了束手无策的悲哀,深深厌恶这一切。
气氛焦灼,视线聚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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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阮……”阿嬷不知道什么时候挪步站在门口,单手撑门框,面朝门外剑拔弩张,她什么也看不见,也不知道三个人脸上都是怎样各异的表情,只是和蔼招呼。“在外边吵什么?大清早的,饭够,都进来吃。”
阿嬷之前崴脚,行动不便,阮芳雨怕人摔了,脱离战场过去扶,几步之间,身上盘旋的戾气就散了。
“阿嬷你出来干什么?磕了怎么办?”
”你们呐……”阿嬷在搀扶中抓着阮芳雨手握了握,叹息说:“都是好孩子,别吵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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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芳雨不明白仉星航怎么能厚着脸皮,顶张笑脸坐在桌前跟他们一起悠然吃饭。凌晨时对他发疯,刚才又差点跟林轩打起来。
现在怎么好意思在转瞬间单方面宣布和解,难道没有脸吗?
林轩趴在桌上,用筷子戳面,紧促眉头盯着仉星航的脸,神色复杂,揣测刚才的话几分真假。
阮芳雨不语,仉星航惬意,林轩脸上变化不绝十分精彩。
阿嬷在诡异的气氛中,突然说:“面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