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背着书包,和宋柏杨并排往楼梯下走的时候,周池屿还有些恍惚。
他想,宋柏杨怎么不会生气啊。
脾气真的好的离谱。
其实下午第四节课下课之后,是走读生回家吃饭的时间,这时候A中并没有门禁。
宋柏杨要假条也不是为了离校,而是为了防止返校的时候,门卫叔叔拦着不让自己进来。总要留点证据,证明自己晚自习缺席是有正当的理由。
随着一涌而出的人群一起来到学校大门外,公交车站就在不远处。
宋柏杨问:“等公交吗?还是打车?”
周池屿冷到缩了缩脖子,“等公交吧,我不着急。”
“好。”
站在公交车站牌下,看着天色慢慢地,悄悄地,一点点变暗。冰凉的夜色将细风浸透,风钻过拥挤的空气灵活地钻进周池屿的袖口。
抱着双臂的周池屿没忍住又打了一个喷嚏。
“很冷吗?”
“还行。”
宋柏杨半信半疑,想了想还是脱下自己的校服,罩在周池屿的头上。
校服上会留有极少量的宋柏杨的信息素,虽然是无味,但是可以被周池屿清晰地感知到,宋柏杨的校服帽子盖在自己发顶的那一刻,莫名地觉得安心,好像也不那么焦躁了。
周池屿扭头问:“这样你不冷吗?”
宋柏杨笑了,“我不冷啊。我皮厚,抗冻。”
像周池屿这种冷觉感受器过分发达的人,看着宋柏杨身上只有一件单薄的卫衣,已经感同身受起来,骨骼肌开始不由自主地战栗产热了。
寒冷还没有到无法忍受的地步,否则周池屿也不会在没有遇到宋柏杨之前顺利地度过人生的十七个秋冬,周池屿将对方盖在自己身上的校服拿下来,光是这一个简单的动作,他已经体会到了理智与本能对抗的力量。
发。情期的第一天,alpha衣服上一丁点残留的气味可以给omega的心理带来极大的满足,这听上去很像信息素上瘾。
周池屿将挂在小臂的校服递给对方,“你穿吧,我不冷。”
他再接再厉,“你别冻感冒了,得不偿失。”
宋柏杨没有立刻接过。
想了想,周池屿又说:“我还在发烧呢,你说我冷不冷?”
宋柏杨闻言愣了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