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崇州笑了笑,“编不出谎话了。”
男人从一开始就给下了定论,哪里还会因为他的反驳而质疑自己的决策是否正确。
男人的手掌掐在了他的脖颈,骤然的窒息感让单末如同溺水了一般,伸出手想推开男人。
大抵是考虑到孩子,男人松开了他,那眸子里的狠戾让人不寒而栗。
“人总要摆清自己的位置,才不会给别人添麻烦,别以为勾搭上张云戚,他就能送你去学校里念书,你觉得你还能安心当一个学生?不到二十岁,有几个是像你这样出来卖过的,而且还生了孩子?”
江崇州给他灌输的思想极其现实,又带了些偏颇,让他自己都觉得自己好像配不上去过正常人的生活了。
他其实偷偷的想过,等存够钱了就给自己赎身。
他不贪心,也没指望谁还会送他去学校里念书了,甚至连和外人打交道,都生怕和别人靠得太近,脏污了别人的眼,没有学历,他可以做最底层的工作,拿着仅仅能满足基本温饱的工资,他都知足了,可男人连他这种仅存的期望都要打碎,像是他作为一个人活着都不配。
他只配过被人操纵的人生,当成物品一般,碍眼了就丢在别处,想用了又再次寻回来,不用表达欢喜或忧伤,只用乖乖的配合他的主人就行了。
可单末,并不想这么活着。
他时常在深夜里望着窗外亮起的灯火,那是别人的家,千家万户,除了他以外似乎都拥有一个家。
大抵是人都会畏惧孤独,他时常会想,如果他真正拥有了家人,是不是就不会活的这么痛苦了。
那时就会有人心疼他了,不用自己熬过来病痛,强行支撑着从抽屉里找到药,嘴里都溢满了苦味,也没有人给他递来一杯温热的白开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