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转院吗?”
“嗯。”医生点了点头,“这里的医疗设施都有限,要治好只能去条件更好的医院,主要是怕伤口被感染。”
“……”
单末还没有想好自己要离开县城。
他在这里生活了一个多月,有了一份还算合适的工作,每天都两点一线,时间久了,也让他适应了这种平淡如水的生活,没有去工作的时候他都会留在家里陪圆圆一起玩闹,偶尔也会一个人去城市广场那里走走,想起自己曾经和林路在这里卖过孔明灯,又觉得恍如昨日。
单末是个念旧的人,只是过去没有那么多值得怀念的地方罢了,虽然在H市生活了将近二十年,可给他的归属感还不如和林路一起生活了半个多月的县城。
有两种思维在拉锯着他。
他大可一走了之,对男人的病情不管不问,只是他的性格做不到,若是他留下来,以后恐怕又会和江崇州扯上联系。
医生见他守在门外,问,“你是病人的家属吗?”
医生想到的是弟弟之类的关系。
单末听见后,神色慌张的否认道,“......不是......我只是看见他受伤了,才将他送到了医院里。”
尽管这次是男人救了他,可他也知道拿捏分寸了。
不会再像以前那样,一门心思的感激,视对方为自己的全部。
江崇州这次伤得很严重,躺在病床上如同昏睡过去了一般,口鼻间挂了氧气罩,手臂上插了根比吊针要粗一些的管子,因为失血过多正在输血,胸口缠绕了好几层绷带,包裹的像是个木乃伊,以前高高在上的男人变成了如今这副模样,让人感觉到了极其强烈的反差。
单末远远的看了一眼,没有太靠近。
他的心思有点乱了,江崇州和他认识了也有两年多了,他倒宁可对方像先前那般不将他放在眼里,视他为一个玩物,也好过现在这般扰乱他的心神。
他害怕自己分辨不清哪个才是真实的江崇州。
可若只是为了演戏,男人大可不必为他受这种伤,更不必待在潮湿逼仄的房子里,每天都睡在地板上,如果只是想带他回H市,继续用以前的手段就可以了,反正,他势单力薄,也反抗不了。
人最禁受不住的不是身体上的残忍掠夺,而是在精神上被控制住。
这件事江铭文很快就知道了,连忙从H市赶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