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礼拜他给一个女孩算了婚姻,属实不太顺。
女孩挂电话前的沮丧肉眼可见,他本想安慰一下,却又不知道该从何下口,只好说:“事在人为。”
话虽如此,但余宴川总是会想,牌面里所预兆的未来,究竟是立足于眼下看到的“在这个时空里本应如此”,还是建立在这一刻的“事在人为”后,把所有还未出现的努力与改变已然囊括其中而得到的结果。
像时空扭曲成的莫比乌斯环,他看到的是因果之下的结局,占卜师手中所计算出的某人人生里包含了这一次的占卜。
如果是后者,那未免也太悲哀了。
不过后来有业务水平更高的同行告诉他结局当然可以改变,这让他看开了一些。
摇摆在理想主义者与悲观主义者之间的一念之差。
这一次约了私占的是一位濒临崩溃的考研人,余宴川翻卡的时候心情还算平静,他很少会共情电话那一端的情绪,好在从牌面看结果不差,岸是应该能上,就是大概率要接受调剂。
谁知对面一听就受不了了,哽咽着说:“那个看星盘的和看手相的也这么说,怎么办啊,我不想被调剂……”
余宴川闭着嘴等他一个人呜咽完,才说:“我给你抽一张化煞。”
他两手利落地洗牌,掉出了一张宝剑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