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把他喊来干什么?”余宴川问。
“是我去问的他。”谭栩抢过他嘴里的炸薯条,面色不虞,“还能直立着走回去吗?”
这是何明天第一次在这种场合见到谭栩,他穿着一身与酒吧格格不入的白色衬衫,短袖袖口在挤过来的路上蹭上了淡淡一圈酒渍。
往日里一向温和开朗的谭小少爷此时顶着一张臭脸,无比自然地、手劲有些狠地把余宴川从椅子上揪了下来。
“别,头晕。”刚刚静止不动时还好,一动就觉得脑子里仿若装了个豆浆机,稀里哗啦地四处搅,余宴川挥开谭栩的手,“我自己可以走。”
何明天默默往后挪了挪。
在他的想象中,谭栩和余宴川之间的相处应该是彼此礼尚往来的那一类,但看样子他们仿佛要大打出手。
谭栩的语气里藏着一股火:“凌晨一点半了,我打扰你通宵了?”
“没有,走吧。”余宴川用力按着额角。
他仍旧没法把谭栩来这里找人的原因琢磨起来,但他的潜意识里知道,他其实是希望谭栩来的。
现在他来了,刚刚好。
谭栩克制着没有发作,后知后觉想起来何明天还在这里,他没心情再继续装谭少爷,直接拍拍何明天的胳膊,转身走人:“这场我请了。”
从酒吧出来后便被热气扑了满面,余宴川身上的酒气变得明显,坐上计程车时司机频频侧目。
但余宴川却一下子老实下来,只是靠在后座上闭目养神,脱离了酒吧的迷乱背景后,酒精带来的就只有眼前晕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