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要忍受长达几个月的治疗也要把孩子生下来。”余宴川有些胸闷,“这些事情林予都知道吗?”
谭栩替他把盘子里的香肠切好,又拧了一些黑胡椒粉末上去:“应该不知道。”
这几份冰冷的报告单的字里行间所侧写出的林晓茜,与林予在邮件中勾勒出的母亲形象截然不同。
“她在林予高二那年病逝了,是为什么?”
谭栩摇了摇头:“这里面没有那部分的内容。”
牛奶已经放凉了,余宴川若无所觉地喝着,极力梳理了一番目前已知的全部内容。
林晓茜骗了林予,鉴于他们两个的相处模式尚且无从得知,这份欺骗的原因只能去问林予本人了。
但这件事又不能真的让林予知道。
不管林晓茜的目的是什么,但他清楚“哥哥”在林予心里的分量。
一个能够撑着他生活下去的希望。
林予没有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余宴川也没有打碎别人幻想的爱好。
谭栩切了一半煎鸡蛋,递到余宴川的面前。
余宴川咬了一口,手里忙着给B发消息。
他想问问除了这几页外是否还有其余就诊记录,也想问林予的新邮箱的破解进度。
他非常急切地想知道在最后那一年里,林予都和余长羽说了些什么。
“别着急,把饭吃了。”谭栩又强行塞了半块煎鸡蛋来,“我调用谭鸣的权限,查了余兴海二十四年前的行程,他几乎整个半年都在曼城出差,应该是陪着林晓茜治疗的,你的生日也应该没有作假,你们不是同年生。”
还有那么一星半点的良心。
“你……能接受现在的所有信息了吧?”他突然问。
余宴川心里再次咯噔一声:“怎么,又有新线索?”
“不算新线索。”谭栩这次干脆坐到了他的身边,覆上他按着鼠标的手,打开了之前他画的思维导图,“我一落地就想跟你说了,但是当时局势太混乱,现在终于清晰一些,跟你讲了比较好理解。”
余宴川气极反笑:“现在的局势清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