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珉道:“疼,流了好多血。”
语气淡然的六个字,让贺闻逍眼底一暗。
半晌后,他低头朝那道疤吻了上去,动作轻柔得如同一片天鹅绒落在稀世珍宝上。
面对突如其来的触碰,楚珉只是身形颤了颤,便任凭细细密密的吻落在他伤疤上,宽容得不可思议。
贺闻逍半跪在楚珉身后,湿热的呼吸游移着,将那漂亮却破碎的地方造访了一遍又一遍,当发觉楚珉微微动了一下的时候,他才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
与此同时,他的左手还环过了楚珉的腰,用力托住他因为醉意而瘫软的身体,让人靠在他怀中,在没有阻隔的状态下,掌心的温度与对方的体温无限融合。
眼下没点想法是不可能的,但他还是强行压下了冲动,迫使自己清醒了不少,然而,当他正要放开楚珉的时候,却动作一僵。
越过楚珉的肩膀,他看到了那点肉眼可见的异样楚珉背对着他,不知何时把手放到了自己的大腿上,五指攥紧布料,思想抗争般,将移不移。
仿佛有条紧绷的弦轰然断裂,贺闻逍动作快过大脑,一把握住楚珉的小臂,像要折断般,力道大的吓人。
楚珉条件反射地动了动,只说了一个“让”字,就卡住了。
身后的贺闻逍如捕食的猎豹般伸出另一只手,“砰”地撑在墙上,将他完全笼在了身下。
贺闻逍哑声问:“你自己可以么?”
仿佛挑衅。
回应他的,是安静的空气。
理智极速锐减的情况下,沉默在他看来就代表默许。他顺着骨骼的起伏缓缓移动手指,捏住楚珉细瘦的手腕,尝试着,拿走了楚珉指节绷紧的手……
唇齿间呼出的热度,在这间装修雅致的浴室里来回碰撞,几欲点燃空气。
本就脆弱无力的神经,此刻被人全权掌控住,浓度过高的酒精,也毫无章法地在血管中横行肆虐着。
楚珉有些脱力,支撑不住般仰靠在贺闻逍的肩头,下颌连同脖颈几乎绷成一条平滑的线,喉结缀在上面,不安地滚动着,又被贺闻逍发烫的掌心覆盖住。
时间在这偌大的浴室里仿佛凝滞,身体终于瘫软下来的时候,楚珉重重靠进贺闻逍怀里,累极般闭上眼,颤动的睫毛高频率地抖落着阴影。
每次楚珉被惹到不高兴,都欠奉眼神。
然而此时此刻,贺闻逍内心却莫名起了一阵愉悦,他勾起唇角问:“生气了?”
楚珉道:“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