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依旧是那么地高高在上,可惜落嘉已经不再奉他为神。没有人供奉的神,下场总是十分凄惨的,身死或魂灭,消散在天地中。
落嘉说:“我没有在闹。那天你在医院顶层打电话,我听见了,你的心意,我全部都一清二楚。‘一个没有价值的人’,再怎么闹也是没有意义的,我知道。”
傅司年的瞳孔骤然放大,薄唇微微颤抖,最终紧抿着嘴唇,一个字也没有说,而是拿起桌子上的伏特加,一饮而尽,喉咙仿佛火烈炽热地燃烧。
“但是我不会怪你,也不会恨你,就只是没有感情。”许落嘉说,“我知道你不会心虚,因为你就不是那种人。”
傅司年从口袋里掏出打火机,紧紧地握着,酒已经喝完了,心底很痒,像是被无数的蚂蚁啃噬着。他不断摩挲着兜里的香烟。
这种情绪是陌生的,他没有任何应对的办法。也许,也许抽一根烟,这种难受的感觉就会消失。
落嘉继续说:“这样也好,我不恨你,你也没有愧疚感,我们之间的缘分彻底结束,从此以后在路上遇见,也不要打招呼,就互相做普普通通的陌生人。”
傅司年盯着许落嘉的嘴唇,想恶狠狠地扣住他的下巴,让他把那些话都吞回去,动作粗暴也好。
可是某种尚存的直觉又阻止了他怎么做,他抬不起手,于是心中那股浊气就死死地怄着。
最后,傅司年反倒是笑了笑,点点头,说:“好,做陌生人,许落嘉,你别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