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嘉其实还没来得及看清,他的头上就被扣了一顶黑色的鸭舌帽,遮住了阳光和拥挤的人群。
脸上也迅速被傅司年揽着戴上了口罩,口罩的边缘挂在他的耳朵上。
在傅司年的指尖离开他的耳的那一瞬间,口罩的橡皮筋弹到皮肤,发出的“嘣”的一声。
落嘉的瞳孔微微放大了。
当记者涌上来的时候,傅司年已经帮许落嘉戴好了帽子和口罩,将他扣在怀里,用身体挡在后面,冷冷地看着犹如千军万马冲锋的记者。
摄像机的声音“咔咔咔”,频率宛如一挺重型机关|枪连续而快速地发射,面前不断地有银色的灯光闪烁。
“许落嘉你是以什么身份来出席傅老先生的葬礼的?”
“许落嘉你跟傅总是离婚了吗?”
“许落嘉你会站在家属席吗?”
“许落嘉你离婚了还来傅老先生的葬礼,傅家人会为难你吗?”
“许落嘉请问关于傅老先生的财产分配你有份参与吗?你有什么想法吗?”
“许落嘉……”
傅司年的双手盖住许落嘉的耳朵,全然保护的姿势,抬腿往前走。
傅司年低声说:“不要害怕,进去了就没有记者了。”
落嘉的鼻尖全然是傅司年西装的味道,凌冽的雪松味。被按在怀里,其实什么也看不见,被傅司年揽在怀里往前走。
傅司年的手很大,且冰凉,耳边是模模糊糊的,嘈杂而喧闹的声音,仿佛像子|弹擦过他的身边,却永远不会落在他身上。
落嘉不作声,伸手将帽子扣得更低一点,盯着地面上的泥巴,沉默地往前走。
所幸,尽管只有十分多的疯狂的记者和媒体,摄像机的声音也没有停止过,可是许落嘉完全没有受到过一丝伤害。
脸完全及时地被帽子和口罩遮住,没有镜头拍到他,耳朵被傅司年的双手盖住,听不到那些奇怪而令人难堪的问题,也没有被记者挤到。
傅司年的肩膀和胸膛十分宽阔,完全能够保护好许落嘉,将他整个人拥进怀中,而没有记者敢碰到傅司年。
最后在重重包围之下,两个人终于进了大门。
一进大门,落嘉就推开傅司年,摘下帽子和口罩,喘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