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落嘉低头写完字,用手肘撞一下傅司年的的腰,示意傅司年低头看。
傅司年回过神来,接过便签本,认真地看着落嘉写的话:
说实在话,脑袋里不是没有过极端的想法,但是你老是在我的旁边,也许会阻止我吧。一想到这,我就没有力气去做了,还不如躺着睡觉,睡着了就不会痛苦。
但是我现在觉得好多了,清醒了一些,回想起那些奇怪的想法,也觉得自己太软弱了。明天我打算回医院做手术了,至于最后的结局,我以后的命运,就由老天爷决定吧。
这几天非常谢谢你,生煎包也很可爱,看得出来你很爱它,我可以放心了。那么,也请你放心,我已经没有什么绝望的念头了,可以自己处理自己的事情。
而且我也不恨你了,犯|贱的人,别人没有义务去纵容他。那时候是我一厢情愿,你根本不喜欢我,所以,没关系的,你不用心怀愧疚,良心不安。我做完手术出院,回到这里,希望能看到你已经离开,谢谢你。
落嘉的字非常工整,想装作看不懂也做不到。
傅司年一时心情复杂,心碎成了好几番,如果捡着其中最大片的一块,琢磨半晌,上面应该是写着“万念俱灰”这四个字。
许落嘉说不恨他了,却没由来的,让傅司年的嘴唇抿得更紧。
也许爱一个人,恨一个人都是需要消耗精力的。当沉淀去一切凡尘杂事,慕然回首,落得一身轻松,再无爱恨的时候,这对傅司年来说才是真正的穷途末路。
因为不恨了,意味着对方再也不愿意付诸一丝心绪在自己身上。
也许是因为走廊尽头的窗户没有关,风从湖面吹过来,夹杂着无数的寒意,让傅司年后脊背都冒着彻底的凉寒和冰冷,心脏又犹如放置在炽热的炉子里煎熬着。
然而傅司年面上丝毫不显,只是冷着脸,接过便签本,既没有说出口喊疼,也没有说挽留的话,请求他不要赶走自己的话,就只是沉默着,接过,点头,说:
“很晚了,去吹干头发,睡觉吧。”
这是他仅能说的话。
第59章
翌日,许落嘉在曦和医院接受术前检查,心电,胸片,抽血,过敏禁忌等都状况良好,下午就可以做手术。
许落嘉已经换上了医院的病号服,白蓝色条纹相间的衣服显得他有些脆弱,正坐在病床上,双手盖在被子上,安静地听着医生和护士商量,周围还站着初姐和傅司年。
尽管已经做过一次手术,他知道这个手术并不严重,快的话不用半个小时就能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