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垂下眼,笔尖一顿,按在赵绩哲手背被烟头烫出的伤疤上:“出去。”
伤处的皮肤痊愈了也要更薄一些,笔尖按着隐约能看见血肉,像要渗透出来。
自打那次在医院,险些被李玄推下窗户,赵绩哲其实有些生理性地畏惧他,但此刻,他的注意力似乎被别的吸引了,姿态僵硬站在原地,李玄不耐烦地皱了眉,赵绩哲却忽然抬眼看向他,半晌,嘴唇轻轻动了动。
微弱如蚊蚁,当下李玄并没有听清他说什么,是赵绩哲的眼神让他反应过来,他问的是,你脖子上是什么?
李玄眼睑一跳,随即镇定反问:“什么?”
这问句反而让赵绩哲安心了下来,他又看了李玄一会儿,露出一个莫名又刻意的笑容:“没什么,我……”
“李玄……”
门被推开了,看见赵绩哲也在,齐泊原顿住了脚,“我等会儿再过来。”
“进来吧,已经说完了。”李玄回到办公桌坐下,这态度很明显了,赵绩哲嘴唇嗫嚅了两下出去了,有点阴郁的目光,从齐泊原身上滑过。
“你也不嫌累得慌。”齐泊原把门关上,哼道,“一上午歪着拐着打听好多遍了。”
“你这是去受了谁的气回来?踢猫踢到我这儿来了?”
李玄看他脸色不对,并不理会这些冷言冷语,借着屏幕的反光暼了一眼脖颈——其实不算明显,盛敏心软,痛也不舍得使重力咬他,说是齿痕或是自己随手抓红了,也都能说得过去。
齐泊原面色微凝,也意识到失态了,推了推眼镜:“没有的事……资料你看了没有。放你桌上了。”
“正看。”李玄一扬手里的文件,一心多用也不耽误,又问他:“早上我办公室谁给清洁阿姨开的门?”
“学长吧,我不知道,那就只有他那里有卡了……怎么?”他看着李玄,有些紧张,“东西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