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一肚子气,急一头汗,打电话找不到人,换成别的sub他总得做些什么立立规矩,可谁叫这是何毕,既然是何毕,季语声就拿他没有办法。
“我就知道你看见了,就为了这个不接我电话?”
最后只生气地骂了句脏话,算是把气给撒出去,还要反手把人搂住。感受到何毕的不安,季语声一下又一下地摸着他柔软的头发安抚。
“他不是我的sub,从来都不是。”
他想叫何毕看着自己,谁知何毕死也不抬头,把脸埋季语声怀里,嘟哝了一句他觉得很丢人就先这个姿势吧千万别看他,然后许久不吭声,也不知信了没。
何毕小声道:“你们上过床吗?”
“说什么?”季语声是真没听清。
本来何毕就心虚,还以为季语声在逗他,恼羞成怒,抬头瞪着,气势汹汹地问:“我问你们上过床没有?”
季语声都要被气笑了,一脸“何毕你还讲不讲理”的表情。何毕当然不会天真的以为季语声还是处男,更说不清为什么别的sub他不在乎,偏对这个姓苏的抱有敌意。
何毕一时冲动问出口,问出口又后悔,万一季语声承认怎么办,他好像也不能做什么,吃了一肚子酸醋,偏又没理,谁叫他自己的过去也“精彩纷呈”。
最后季语声在何毕较真的目光下冷笑一声,意味不明道:“我跟他上床?那不是要爽死他了。没有,没有上过床,没有碰过他,你一路走过来就琢磨这个?”
听他这样回答,何毕更加郁闷,还是头一次看见季语声这样刻薄冷漠,而这恰恰说明了对方在他心里或许有着不一样的位置。
季语声看了眼何毕,谨慎地解释:“他叫苏承光,是我爸的,我爸的秘书,估计这次跟我妈一起来的。”
他还不知道苏承光同陈狄的这层关系,只感觉怀里的人浑身一僵,突然就往后退了一步,何毕看他的眼神让人感到陌生,季语声诧异道:“又怎么了。”
何毕被惊得说不出话,突然就知道季语声他爸是谁了。
季语声对何毕的表情变化非常敏感,不安道:“到底怎么了?说话!”他已经有些不耐烦了,眉头皱着却难掩英俊,不明白自己哪句话说错。何毕摇头,季语声沉默地看着他,最后什么都没说,牵着何毕的手上楼。
电梯里,谁都没有讲话,只余头顶电缆拖拽摩擦的声音。何毕悄悄拿出手机,用各种关键字搜索,信号不好,屏幕中间一个符号缓慢加载,一如何毕现在的心情。
他不止搜到了季语声他爸,还搜到了季语声已经去世的外公,老人家遗体告别的时候,身上盖着国旗。
正要再搜,季语声就说:“别搜了,我妈的信息被保护了,你搜不到具体的,只能看到个名字,你想知道什么我告诉你。”
何毕茫然地摇头,还没从冲击中缓过来,嘴巴开开合合,哑声道:“你出来干这个,连学都不上,你爸没抽你吗?他不生气?”
季语声突然笑了笑,意味不明道:“也许快气死了吧,谁知道呢,反正没抽我。”
料想今晚也没有心情再zuò • ài,何毕进门后直接去洗澡。他脑子嗡嗡响,一时间无法接受这个翻转,不知道陈狄知道季语声的家世后会是什么表情。他觉得荒唐不可思议,毕竟他在此以前真的以为季语声就是个穷小子,还做好了以后他来养家的准备,不得不说季语声在他眼里一下陌生了好多。
但季语声的这个人又是这样真实。
他最常穿的T恤都是地摊货,可在调教时一身正装,又是那样一个锋芒毕露的状态;点外卖先看是否有红包,平时说不定就钻哪个山沟里,弄得满身都是泥;季语声能开宾利,也能开快要抛锚的二手桑塔纳,既会生火劈柴,还会带何毕去看星星。
皱巴巴的冲锋衣、用到掉漆的保温杯、满冰箱冒着冷气水珠的可乐罐子、打游戏遇到坑货时的骂声,这些点点滴滴组成了何毕心里那个独一无二又充满矛盾的季语声。
热水淋在浴室的地板上,噼里啪啦响,让人思绪纷乱,何毕听见自己叹了口气。
他走出浴室,季语声正在沙发上坐着发呆,见何毕出来,直接招手让他过来。
何毕过去,被季语声抱到腿上。
四目相对间,季语声难掩烦躁,看着何毕不安道:“你为什么这样看着我?”
何毕神情复杂,他顿了顿,自言自语地开口。
“以前陈狄家有个招标拿不下来,想跟苏承光吃顿饭都要求爷爷告奶奶托人找门路,愣是在苏承光面前装了好几天孙子,但你现在告诉我这个人是你爸的秘书。今天在会所里你和陈狄起冲突的时候,我第一个念头居然是陈狄他家在本地有点势力,怕你得罪他。”何毕没在往下说了,一脸我才是那个shǎ • bī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