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不从你妈生你开始讲起呢?啰啰嗦嗦一堆废话,讲重点。”迟曜不耐烦地打断他,又吩咐道,“齐叔,把车窗全摇下来。”
齐叔没多问,直接照做,这个插曲已经重复一周,达成了某种默契。
冯路易赶紧把手里的东西递进来。
其实就是校门口卖的便宜早点而已,他平时根本不吃,除此之外,还有一罐违和的冰镇可乐。
迟曜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跟他浪费时间。
也许是他身上那种过度的分寸感,激起了自己的施虐欲?
就像现在这样,明明是送东西示好,却特意把袖口高高挽起,生怕把车里弄脏似的。
尽管他的外套完全不脏,只是边缘洗得有点发白脱线,迟曜本想嘲笑他穷酸,视线却被露出的小臂吸引,小麦色的肌肉,线条强劲有力。
这穷酸货色,倒是幸运地中了张基因彩m'm嚯ge氵夭艹冫欠票,迟曜忿忿不平想道,又觉得自己连人家的脸都看不到,就开始胡乱幻想,太诡异了。
见他一直不接东西,不知在想啥,冯路易更紧张了。“迟哥,我没别的意思,只是想感谢你上周帮我的事。”
易拉罐表面的水汽沾湿了迟曜的校服前襟,他才回过神来,咒骂着抽出纸巾来擦拭。
“够了,最后一次,明天别再来了。”
“对不起……”
“谁稀罕你送的破玩意,哪凉快哪待着去吧。”
“哦……”
“没见过这么蠢的。”
冯路易缩回手,沮丧了片刻,但似乎很快又释怀了,明明那么大个子,却一副无欲无求的模样。
看着心烦。
就像他胸口那颗要掉不掉的扣子。
恨不得亲手给他拽下来。
然后如自己希望的,开口反驳,用充满破坏潜质的躯体做出回应。
但实际上,冯路易什么也没说,什么也没做。
对峙许久未果,迟曜只得冷着脸摇上车窗,齐叔的电话却正巧接通。他爸的声音从扬声器里穿出来:“臭小子,你在凶谁呢?”
他不情愿答道:“同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