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路易静静地看了他一会,然后把迟曜攥着的手机放到枕边,又给他盖上被子。
确认迟曜睡得很熟不会被吵醒后,他坐起身来,一只膝盖跨过对方的身体,将人整个圈进自己身下,撩起后脑勺的碎发,鼻尖贴着脖颈,像犯了瘾似的用力嗅吸。
迟曜睡觉时房间不能太黑,留有一盏小夜灯,他们的影子尽管亲密交颈,身体却始终留有一层距离。
这层距离看似很近,实则无法逾越,冯路易可悲地明白这一点,此刻他恨不得将全部感官糅进迟曜的身体里,好换取一个虚幻的美梦。
但或许是腺体部位太敏感,迟曜迷迷糊糊地伸手抓了抓脖子,然后朝里翻了个身,改成侧卧,他的睡相和大部分青春期男生一样潦草,鼻子嘴角上还有手臂压出的印子,可怜兮兮的模样,和清醒时的嚣张跋扈判若两人。
只对着后脖颈冯路易尚且能保持理智,但现在,他做贼心虚哪里敢看迟曜,慌忙将横着的薄被子拉上去遮住对方的脸,掩耳盗铃。
脸是遮住了,大腿以下却暴露无余。
借着小夜灯的微光,他发现,迟曜不常暴露在外的腿弯处,竟然有个月牙形状的红色小胎记,藏在匀称却白皙的肌肉线条间,不细看还以为是咬痕。
他有些着魔,隔着空气描摹胎记的轮廓,然后低头轻轻吻了上去,没有蛊惑人心的信息素味,只有残余的沐浴露香,以及一点叫不出名字的味道。
冯路易认为这也是肉体本身的味道,不同的是,家里的肉味迂腐难闻,只会让他丧失欲望甚至反胃,迟曜的却正好相反。
甚至当他吻得用力过头时,本来并排的双腿稍稍下滑,在膝盖往上一点的地方交叠出了新的缝隙。
他总是能在迟曜身上找到栖息的缝隙。
哪怕这些缝隙并不是为了容纳任何东西,他还是忍不住横冲直撞进去。
当然,为了防止迟曜中途醒来,他没有箍紧对方的双腿,而是缓慢又绵长地纾解着自己。
墙上的影子短暂重叠。
一切结束后,月亮已经挂到了最高的树梢,他想象着被迟曜发现后的嫌恶眼神,竟然产生了一种自暴自弃的愉悦感。
反正m'm嚯ge氵夭艹冫欠已经坐实了卑劣的小偷行径,再糟一点也无所谓了。
他已经说不清,对迟曜做这种事,到底是出于爱慕,还是纯粹想发泄堆积心底的阴暗念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