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公室摆放的布艺沙发没有家里那么柔软和宽敞,任南野侧躺,盖着宋玉风的衣服,觉得这个距离刚刚好,他能看见宋玉风的身影。
窗外刮进来的夏夜微风,宋玉风放轻了敲打键盘的声音,两种音色混在一起,分不清到底谁更动听。
任南野带着满目笑意,看了一分钟,跟着拿出了手机,继续查看官方最新公布关于抚山庄园客人突然暴毙的案子。
有爱人陪在身旁,宋玉风工作就不专心了,时不时就要抬头望他。
“查什么呢?”宋玉风面朝电脑,却笑着问他:“也不怕手机掉下来砸着脸。”
“庄园的那个案子,”任南野往下滑动屏幕,说:“我还是觉得奇怪。”
“怎么说?”
任南野跟他转述目前看到的消息,官方先公布了死者的身份,本市人,年约40岁左右的中国籍男子,本人患有严重的高血压,6月1日晚11点32分,突发脑溢血死亡。
与此同时,网上也出现了不少小道消息,有说自杀的,有说谋杀的,还有说情杀的。
真真假假的爆料里夹杂着一条最火爆的评论,账号叫审判长,她自称是死者的女友,自从抚山庄园开始试营业,他们在度假区住了一个月之久,死者死亡时她就在现场。
死者的死状十分离奇,眼珠猩红,背部隆起一个奇怪的形状,牙齿发黑。
审判长找到负责这起案子的法医,要求查看死者的解刨报告,但法医以涉密为由,拒绝了她。
“案子还有这么多的疑点,警方怎么匆匆忙忙就结案了,只对外公布自然死亡,对于公众关心的问题,反倒一字不提。”任南野拧眉,说:“如果死状真如那人所说,会不会是因为化学品中毒呢?如果是中毒,那么毒源哪来的?庄园的住房、用品、工程建设是否符合国家规定的安全标准?如果不符合又是怎样拿到的经营许可证?”
一环一环的往里扣,这件事有太多的新闻切入点了。
宋玉风明显感受到任南野的焦躁和兴奋,像极了当时嗅到梦马案的时候。
热血不凉,心怀理想。
宋玉风觉得他鲨鱼般的灵敏嗅觉又在蠢蠢欲动,放下手头的工作,走过来,蹲在沙发旁,跟他说:“想报道这个案子?”
没说是也没说不是,任南野看着正上方宋玉风的脸,抬手,摸了摸他的眼睛。
任南野知道自己冲动,也明白他需要学会克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