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淮顿了一下,随即意识到刚才祁航直是因为在看他才走了神,对方的目光即便是在夜色中也很有压迫感,易淮咳了一声,不自在地别开脸,看了看时间,假装很凶地对小男孩儿说:“你妈妈怎么还不来?”
小男孩儿没回答他,只是踮着脚专注地往远处张望,过了一会儿兴奋地说:“来了来了!”
易淮抬起头,看到网吧所在的胡同口停了辆车,车上下来一个短发的中年女人。
他越看越觉得那头油光水滑宛如假发的头发像他们教导主任的,对方从暗处走到亮处,他看清之后说了句“wǒ • cāo”,捞起祁航直的手就跑,直冲进网吧才停下。
易淮一只手撑着膝盖喘气,管理员从后面赶了过来:“哎哎哎跑什么……哦是你啊,这么着急,不知道的还以为你约了妞儿来呢。”
他已经跟易淮混熟了,说这话的时候笑嘻嘻的,带着调侃的意思。
易淮从兜里拿出假身份证晃了一下,管理员指了指不面熟的祁航直:“他的呢?”
“这个就是他的,”易淮耍无赖,“我的身份证忘带了,我七零年出生的,早成年了。”
管理员每天的乐趣就是跟学生们扯皮,他随口说:“七零年是吧,那你属什么的?”
易淮呆了呆,开始从这一年往前算,算了半天没算出来结果,还是祁航直在旁边淡淡地提醒道:“属狗。”
管理员用一根手指捅了一下易淮的肩膀:“记住了啊,你属狗的。”
“你算得还挺快。”易淮讪讪地对祁航直说。
祁航直抬了抬眉没说话,目光向下落在了某个地方。
易淮这才发现自己还紧紧握着祁航直的手没松开。
两个人的手指纠缠在一起,皮肤紧贴,体温相融,易淮的脸腾地红了,立刻把手抽了回来,一言不发地去充钱。
他们朝空位走的时候,祁航直问:“刚才跑什么?”
“你没看见啊,那小孩儿的妈是咱们教导主任。”易淮说。
祁航直想了想:“不太可能。”
“为什么啊?”易淮傻乎乎地问他。
祁航直耐心地给他解释:“教导主任经常给学生会开会,就算刚才她是因为害怕所以导致声音变形了,但至少我的声音她是可以听出来的……”
易淮恍然大悟:“对啊,那样她就直接问是不是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