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悬了很久的心忽然就放下了。
只不过是青春期里的一场球赛而已,哪有那么多沉重的意义。
比赛的流程跟前两次差不多,先抽签再候场,不过这次因为是总决赛,多了领导讲话的环节,场外还配了一个解说员,跟着实时转播的大屏幕点评。
上场前祁航直问易淮:“还记得咱俩第一次打球是什么时候么。”
易淮下意识地说:“东城雪糕厂,跟体校那帮混混二打三。”
“想想那个时候你是怎么打比赛的,这次就怎么打。”祁航直说。
易淮愣了一下。
那场夜里的野球已经是几个月前的事情,当时他差点要一打三,而他知道自己必须赢。
明明是比现在更难的处境,可那时他却没有一点压力和胆怯,反倒浑身上下全是用不完的斗志。
还没来得及深想,裁判已经吹了哨,易淮跟祁航直配合默契,拿到了开场球权。
易淮运着球跑过中线,迎面堵上来一个人,张着胳膊半弯着身子要防他。
篮球从易淮左侧来到kua • xia,又越过小腿回到身前,对手看得稍微有点眼花,不知道他要往那个方向跑,易淮便趁这个机会向左突出去,不过这毕竟是总决赛,对手的实力也不弱,立马跟了上去,像只螃蟹一样横着跑,居然也能跟易淮保持差不多的速度。
不巧的是没跑几步,易淮就遇上了另一个守株待兔的对方球员,他意识到自己下一秒就会被包夹,连忙一个急刹,后撤一步,仰着身子起跳投篮。
那个螃蟹球员与他同时起跳,朝他的方向伸长了胳膊
好险易淮没被盖帽,篮球跟螃蟹的指尖交错过去,划出了一道不长不短的抛物线。
进了。
“远川五中得两分!”解说员喊道。
廖正一看着却觉得可惜:“易淮刚才差一点儿就出外线了,要是他那一步撤得大,这把就是个三分球。”
杜风客观地评价道:“但是他刚才能从那两个人的包夹里跑出来已经够不容易了,更别说还进了个球。”
“你说得对,”廖正一点了点头,随即又道,“不过他可是易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