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倏没搭腔,只单单凝视钦江。
钦江悠然自在,不慌不忙说:“我初来乍到,还得多亏刘总照顾,既然刘总深谙酒桌文化,那就麻烦您陪大家多喝几杯。”
刘总脸抽了抽,拒绝不是答应也不是,只能干笑两声:“哪里哪里,总言重了。”
一顿饭吃得夹枪带棒,氛围不尴不尬。
满桌触光交错里,大家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
路倏先前的恼怒,也在这顿久别重逢的晚餐中,逐渐化为了无法言说的复杂。
他和钦江离别得匆忙,重逢得也匆忙。
还没来得及认真看一看,问两句过得好不好,对方就已变成了自己不认识的样子。
十年时间,足够懵懂无知的少年长成大人,足够把一切都变得面目全非。
不仅是钦江。
连路倏自己,也回不去了。
......
路倏叫了个代驾,等待的过程中,身体靠在车门外醒酒。
夏季的夜晚温度不低,他脱了外套拎在手上,扯了扯脖子上的领带,解开两粒纽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