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门前,沈含又七七八八拿了些自己做的吃食,让路倏先提下去。
而后拉住钦江,拍了拍他手:“钦江,以后就一直待在这边了?”
“嗯对,”钦江说,“我会经常来看您和叔叔的。”
沈含连连说了几个好,过了会儿,她笑道:“下次过来,该喊妈了啊,喊姨姨不给开门。”
钦江一怔。
沈含说:“不愿意啊?”
钦江敛眸垂目,掩去不平静的神色。
他俯身抱住她,想扬起嘴角,却又莫名难受。
“谢谢您。”
沈含眼眶湿了:“臭小子,跟妈妈说什么谢。”
到公司以后,钦江把方迁喊进办公室。
他简明扼要的交代:“你找个人去趟颐宁市,从十年前开始,查一下五年内各大医院里,有没有一个叫路铭衡的男xìng • bìng人住院或诊疗记录,年龄四十二岁,主要是骨伤或外科方向,我要具体的病历。”
方迁没弄明白自家上司要做什么,但他也不会质疑,利落应下后便去打电话了。
钦江坐在办公椅里,面容逐渐变沉。
对于那道伤疤和路铭衡出了问题的腿脚,沈含他们的反应明显不自然。
而路倏的表现,更像是明知道他会怀疑,却铁了心要隐瞒。
当年对方提分手一事,钦江至始至终都怀疑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原因,太突兀了,一点预兆都没有。
只可惜那时候人在国外回不来,也就无从查起。
然而今天路铭衡身体上的几次不对劲,都让钦江产生了某种不好的联想,单纯的出问题,他们不会是那种反应。
除非背后的内幕,和自己有关。
方迁找的人办事效率极高,排除掉部分不符合要求的病人,不出三天,详细的病例资料传到了钦江电脑里,还附带了一段监控视频。
钦江先看的病例,上面完整记录了路铭衡从第一次入院,到最后一次复查的过程。
住院原因是车祸外伤,肋骨髋骨多发性骨折、四肢躯干多处创伤,入院当天进行了一次大手术。
术后住院三个月,后面又断断续续在本院复诊过几次。
病例看完,钦江打开了监控视频。
宽敞的街道上,轿车将路铭衡的车几乎撞了个粉碎时,他瞳孔猛地紧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