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无法想象,钦江究竟是怎么靠着这样一张连脸都看不清的照片,熬过这些年的。
更不敢去想,他是用了多大的控制力,才能在身体发病的情况下,撑着来跟他告别。
上一次他们没来得及好好说再见,这次对方用尽最后一丝力气,也想换他安心。
照片放回去,路倏小心翼翼捧起钦江的手,捧到心口,再次吻了吻。
“哥,别做噩梦,”他用极轻的嗓音说,“等你醒来,我带你回家。”
安静之中,钦江眼皮无意识动了动。
出于对病情和安全的考虑,医院不让家属陪护太久,路倏待了一小会儿就出来了。
钟晚也只在玻璃窗外看了几眼。
曲瑶把钟晚喊去办公室,要细谈钦江的病情,以及进一步治疗方案。
路倏也准备一块儿去听,曲瑶打量了他须臾,认出是沈含的儿子。
她问:“你和病人是哪种关系?”
“伴侣,”路倏语气平稳,“我是他家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