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听闻声色俱厉,一字一顿道:“道、歉!”
秦斯言双手抓着自己颈间的衣服,想解开衬衫纽扣,江听闻按在他肩膀上的手凶狠用力,只听一声「咔嚓」,骨骼似乎都跟着错位,秦斯言痛苦不堪,无暇再顾忌衣服,只胡乱想去抓江听闻手腕。
“江听闻,他快死了,你快松手。”秦斯言越发暗红的脸色在瞳孔里聚焦,清恕桑终于回过神来。
他怕出事,连忙走过去握住江听闻的手,嗓音嘶哑:“还有镜头在拍,你过来。”
他嘴唇都失去了血色,拼尽力气才强行把江听闻狠钳一般的手掰开,和他十指相扣,把人拉到身边:“别弄出事情,不然你也跟着出事,我怎么办啊?”
“呼咳咳咳……”
随着江听闻的钳制消失,秦斯言脸上的紫红迅速褪去,属于血液的正常鲜红如涨潮般蔓延。他双手撑地几乎要趴在地上,狼狈地咳嗽,恨不得要将声带咳出来。
事情发展到这一步,应该没人会乱说话了,摄像大哥干这一行多年,知道这时可以凑近,早已悄无声息地凑了上来。
“别怕,别哭……我知道分寸的,真的。”江听闻手忙脚乱地轻碰清恕桑脸颊,方才满身的戾气早就在看到清恕桑泛红的眼睛消散殆尽,“不会出事的,真的,不丧……乖宝……”
“我没哭。”清恕桑将眼睛里的雾气逼回去。他垂着眸子看地面,只觉得巨大的难过将自己包裹,像一层一层破不开的茧。
你看,江听闻就是这样的人,哪怕让他听见这么不堪的话,他还是会为你撑腰,给你擦眼泪,温柔地轻声哄你……可这些都是在他还没彻底将「不堪」这件事想明白的情况下。
要不了多久,一切都会如海市蜃楼的泡影逝去。清恕桑不想听见江听闻对他说强硬的、拒绝的、甚至好聚好散的话,他想体面些。
以前是,现在也应该是。他更没资格哭,他现在只是在为以前的shǎ • bī行为买单,应该的。
可是……真的好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