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说真的,我都能理解。”陆珣撇撇嘴。“哥”这个字眼有点生疏,他用口型在嘴里又囫囵滚过一遍。
“你理解个屁。”陆荷阳紧蹙眉心,混乱又烦躁地往身上套衬衣,偏偏扣子繁琐,越急越错。
“尤其是昨晚,不能怪我。我在你家门口等你,是你把我拉进来的。”陆珣双手举在耳侧,做投降状,“你家门口有监控,不信你自己看。”
陆荷阳咬紧后槽牙,打开手机调取监控摄像头的记录。昨晚12:30,脚步声踏亮楼道的顶灯,他踉踉跄跄走入监控画面内,陆珣从门框边站起来,似乎跟他说着什么,然后没等他说完,他自己打开门,拎着对方的领子,把陆珣扔进了家门。
门关上前,画面里只有,他火急火燎地将陆珣按到玄关的墙壁上贴过去吻他的嘴唇,手从对方的T恤下面伸进去,然后陆珣顺理成章地抬手解他衬衫的扣子和西裤的皮带。
“……”
陆珣敞着腿坐在椅子上好整以暇地观赏陆荷阳的表情变化,由震惊到苍白,直到现在,耳垂已经变成了淡粉色。
“到底怎么回事?”陆荷阳没眼看,反手扔开手机。
“你想我了,所以我们就……”
“闭嘴。”陆荷阳深吸一口气,有些认命,“我是说你,不是说昨晚我们……”
陆珣心领神会,靠回到座椅里,目光闪烁:“我啊,诈死而已。”
“……”
“我不死一回,你怎么会回来?”陆珣笑意渐深,他一笑,眼睛里就像有星星跌出来。陆荷阳与他相识十三载,清楚自己根本无法从这样的眼神里逃出生天。
陆珣继续用玩笑般的戏谑语气说:“虽然你才是爸妈的儿子,我只是个被领养回来的替代品,但不管怎么说,你是我唯一法律意义上的亲人,怎么也要回来给我办个葬礼吧?”
陆荷阳不明白陆珣怎么可以这么轻描淡写地说出这一切。他躲了他十年,再次听闻他的音讯却是他车祸身亡的消息,他立刻结束国外的一切回国,一回来就剩一抔骨灰,在瓷白的坛子里装着,冰冷得像一场噩梦。
现在这个人死而复生,陆荷阳心情复杂,但用诈死骗他回国这种说辞,明显是戏言,他绝对不会相信。
“你他妈有病。”陆荷阳咒骂一句。
陆珣走到床侧,伸出骨节分明的手指,纠正陆荷阳扣错的衣扣,陆荷阳抿唇,下意识错开肩膀躲避。
悬在半空的手指滞住了,眨眼间它上移用力掰住了陆荷阳的下颌,逼迫他看着他。
“我本来就是个疯子,你最清楚不过。”陆珣眼里的笑意消失了,“更何况,我现在是个死人,法外之徒,做什么都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