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有一天下着雨,我看到你拿衣袖挡雨一路小跑到公交站,身上湿透了还吐着舌头自言自语,就想你脑子里一定有一座幼儿园吧。
他说,你做的菜好好吃。你写的字好漂亮。你戴着眼镜坐在床上看书,我就会硬。
他说了那么多。
可是现在回想起来,却又都是一些无关紧要的、甚至没脸没皮的事。
他低下头,鞋尖摩擦着房里的地毯,眼睛盯住了地毯上的一块香烟烫痕。
“你……”
他沙哑地,只说:
“你以前不是这样的。”
杨爱棠蓦地睁大了眼睛,呼吸也急促了几分,好像没有料到他会这样回答。
程瞻思考了很久,才说出这一句,可杨爱棠的反应却很快。
“我以前不是这样的货不对板,所以你要退货了?”他的冷笑更加显得刺人,“这四年来我生命中唯一的变量就是你,如果我现在变得讨人厌了、招人烦了,那是不是你的错?”
程瞻感到了疲乏。为什么话赶话地会说到这个份上?他们是从哪一句开始错了轨的?可是他已经激起了杨爱棠的攻击性,对方张牙舞爪,已绝不可能再将自己柔软的那一面给他看了。于是他说:“是。”
惯性让他知道,不要和这个时候的杨爱棠针锋相对地吵。顺着来吧,他想。
“是我的错。”他说,“所以,我应该离开你。”
杨爱棠说不下去了。
本来,分了手的人,为什么要纠结于过去的是非对错?他为什么要这样地气不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