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念尧如今刚满十四,上初二,叛逆得让人恨不得把他一脑袋塞回娘胎。
虽然不知道这货的亲娘在哪儿。
江屿现在的假肢不管是材料还是仿生度都是量身定制,适配度很高,完美与身体合二为一,他健步如飞,特别是在揍江念尧的时候,堪称矫健。
就这种时候,江念尧会指着江屿的腿骂:“假瘸子!”
江屿掐着江念尧的脖子喷:“真脑残!”
今天周五,江屿从后厨出来时天色已黑,真脑残还没有放学回来。他不担心江念尧出意外,就怕给别人制造意外。
跑堂丁丁蹉着小碎步飘到江屿跟前,兰花指捏着江屿的手机,娇滴滴地说:“屿哥,你的手机都叫了八百回啦,我不敢接!”
江屿最近在戒烟,只闻不抽,他深吸一口,撩起眼皮,问:“有什么不敢接的?”
丁丁咯咯地笑:“我怕是你姘头找你,被人误会多不好啊。”
江屿:“你不是号称直男吗?怕被人误会什么?”
丁丁黏了吧唧地往江屿身上靠,“屿哥,你要是肯赏脸睡我,我就不直了呀!”
“……”江屿往后退了一步,“滚。”
“好嘞!”
手机显示未接来电是串座机号。
江屿把烟夹在手指间,找了个安静的地方,蹲在院子角落的玫瑰花丛边,回拨了过去。
两遍铃声响至尽头均无人接听,江屿锲而不舍,摁下第三回。
盛春凉夜,卷起微风,扑面而来的万物生机带落几片玫瑰花瓣,飘在江屿脚下,被他拾起。
江屿把玫瑰花瓣携入口中,舌尖轻挑,香气与甘甜在口鼻蔓延,而就在此时,电话接通了。
“喂,你好。”
这是个清冷又剔透的男声,说话时音量适中,带着春风沐雨的滋味,还怪好听的。
江屿独自品味片刻,他扔了手里的烟,轻轻一笑,说:“你好,请问哪位?”
“我是江念尧的班主任,”那人说:“是江先生吗?”
班主任?
江屿一不小心没蹲稳,他在维持平衡时摆手一抓,被玫瑰花刺划出道血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