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林瑟舟一直惦记着那个男人,总是不放心江屿一个人。
江屿知道林瑟舟的心思,两人每天都有说不完的话,鸡毛蒜皮什么都聊,有时候看个抓马的民生新闻都能聊上两三个小时,把心胸都聊宽阔了。林瑟舟上车前江屿还嘴上抹蜜地哄着他,说有事儿一定给舟哥打电话,一天八百个电话。
林瑟舟被江屿逗笑了,但面上还得保持严肃。
“十七,这可是你说的,一天八百个电话?”
“我打了你接吗?”江屿哭笑不得,“放心吧舟哥,我没事儿,才七天,折腾不出什么幺蛾子的。”
林瑟舟信了江屿的话,以为有事儿了赶过来也来得及。
他们就是没料到幺蛾子就猫在角落,注视着一切能出来扑腾的机会,虎视眈眈。
江屿从学校回酒香,他懒得在早高峰的时间里挤任何交通工具,选择走路,中途去了趟菜场,手里拎了不少东西。江屿快走到弄堂口的时候还在闲逛,认识的人不少,一路打招呼,逛到人少的地方了,他觉得身后有人跟着。
江屿不动声色,继续往前走,走到酒香门口了,身后跟着他的人也不掩饰了,脚步声挺重,江屿回头,他看见了陆刚林。
陆刚林站在跟江屿不远不近的距离,看见他回头了,讨好似的笑了笑。
江屿眉心一跳,第一反应就是给林瑟舟打电话。
陆刚林往前走了一步,“那个……孩子……”
江屿实在不喜欢这个称呼,表情挺平淡的,“有事儿?”
“啊……”陆刚林讷讷地一点头,“……”
路人三三两两经过,偶尔看一眼,都是好奇,江屿想了想,对陆刚林说:“去里面坐吧。”
丁丁蹲在角落,抱着手机旁若无人的不知跟谁聊得正上头,脸上开满撩骚的花。江屿没打扰丁丁,带着陆刚林直接进了店,他随便找了个包厢,让陆刚林先坐下,自己去了趟厨房,再回来时手里多了一壶茶。
江屿不知道陆刚林什么心性,这壶茶是他给自己准备的。
陆刚林坐在江屿对面,很局促,手不知该往哪儿放只能来回地抠,一双满是老茧的手硬是能让他再抠出几个破洞了。
江屿视而不见,他慢条斯理地煮着茶水,挺淡定的,这让陆刚林愈发坐立难安。
“孩子……”
江屿抬起眼皮,茶杯堪堪停在嘴边,“别这么叫。”
陆刚林穿的还是之前那套衣服,挺脏的,屁股不敢坐实,怕弄脏桌椅板凳,就好像江屿会嫌弃自己,“那你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