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来伺候我一次。”王老板喘着粗气,抓住他的脚踝将他拉回身下,“我可以给你钱,想要多少,五百也行。”
“我,我不卖了。”白乔往外拽他箍住自己的手掌,奋力挣扎打他,急得眼圈刹那便红了,“你松开,松开我!”
王老板见好商量行不通,赫然变了一副嘴脸扑了上来,撕扯衣服,啄他颈项,“我他妈等你这么久,你说不卖就不卖了?”
“平日叫那么浪,整栋楼都听得见,就跟我端着呢?”他狭亵地拍拍白乔的脸蛋,“当biǎo • zǐ还要立牌坊啊。”
白乔被泪水糊了满脸,头发也沾了泥,狼狈不堪,甚至连疼痛都顾及不上了,手脚并用捶打蹬踹,摇头呜咽:“我不卖了,不卖了,你这是qiáng • jiān,放过我吧,求、求求你,救命,救命……”
“qiáng • jiān你又怎么样,这个时候巷子里路过的人少,就算有,见到玩妓的,或许愿意加入也说不定。”王老板骑在他身上嘲弄嗤笑,扼住他的手腕,撕拉一声,白乔肩膀一凉,“你还不如乖乖配合我,我高兴了,还能多给你点……”
他话没说完,就被拎着后颈掀翻,身材高大的男人一脚毫不留情地踹到他肚子上,让他瞬间佝偻起来,下一秒沉闷硬实的拳头就照脸招呼了下来。
月光洒到那人的五官,俊朗狠戾的侧脸足够明显,让蜷缩到一旁的白乔认出来,顷刻便感到委屈,酸了鼻子哽咽:“周涧,周涧……”
周涧动作一停,临了又踹了一脚,转身半蹲,抱住仍在后怕发抖的白乔,手搭到他的后脑,把他额头压在自己肩头说:“对不起宝宝,我来晚了。”
“我以为你不要我了,你别不要我。”白乔手臂紧紧搂住他不放,泪珠洇湿了他的领口,终于不管不顾地将那份喜欢全然倾泻,“我喜欢你,我不卖给别人了,只卖你一个好不好?或者不要你的钱,你常常来见我好不好?我会很乖,不要求很多,你不要丢下我,我找不到你,好想你。”
“抱歉,是我没能给你安全感,但我不想买你了。”周涧吻他的眉心,在他惶然中从钱包摸出一张卡塞到他手里说,“我不买你了,这是十万块,是娶你的定金。”
周涧注视着他婆娑泪眼和怔愣神情,捧起他的脸,啄他嗫嚅的唇,一字一顿地说,“我会娶你,给你一个家。”
“我最近一直在忙这个。”
“所以小乔。”周涧说,“跟我走吧。”
18
一辈子有多漫长?生命的意义,对于周涧来说,工作在医院,鼻息充斥着消毒水和苦涩药剂的味道,看惯了生死离合悲欢,答案被定格在了精密的仪器上。很快的,几乎转瞬之间,呼吸消失、心脏停歇,心电监测仪拉出一条长长的直线,过往皆归尘土。
所以他更加不愿进行无谓的消耗与浪费,尽管两人相识并不算久,甚至连普通情侣的热恋磨合期也被直接跳过,但他深思熟虑确认过喜欢,做了各种关于跟对方共度余生的假设,奇妙的发现,在身边养一只独一无二的小兔子,也没什么不可以。
负责的定义和方式有很多种,周涧不掺半分玩笑地想,他要给白乔一个家,不是想给,是要给。于是在五天前,终于批下假期时,赶回了临市。
父母没料到他会突然回来,兴致冲冲做了一桌子的菜。周涧坐在餐桌前,沉默片刻抛下一枚重磅炸弹:“我想结婚了。”
“不是哪家门当户对的姑娘。”即使知道接下来的话,对高中任教多年,虽现已退休,性格却依旧严厉刻板的父母来说,将会引起更甚的轩然大波,可他还是说了,“他叫白乔,是个男孩,我希望你们可以接受他。”
然后周涧便跪在书房,父亲收起多年的硬韧教鞭重见天日,落到了挺直的肩背上。
“前二十八年没被您打过,这回一次打个够吧。”他说,“白乔是个很乖的孩子,如果你们愿意,我就带他回来见一面,如果无法接受,我就带他躲远一点。”
“但结婚不是玩笑话,扯不了证,其余该有的我不想少他,比如见家长、彩礼钱和婚宴。他父母亡故,亲人都没了,所以我尤其希望他能得到长辈的祝福和宠爱,这也是我回来争取的主要原因。”
啪的一声,教鞭从中间断开两截,周父面色冷然绷紧,恨恨骂他:“逆子。”
周涧在书房跪了整整一夜,期间母亲来过一次,别开眼不忍看他背部洇出数条浅淡血色痕迹的白衬衫,抖着声线道:“跟你爸服个软和那孩子断了吧,不然他明天还会打你的。”
“让他打吧,撒撒气也好,免得憋坏了身体。”周涧眸色深深注视着她,“妈,我记得您以前很中意那种乖巧懂事的学生,白乔就是这样的,他很认学,高中教材如今还摆在书桌时常翻看,性格软糯,细心又dú • lì,也很孝顺,您会喜欢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