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那块大银表塞给自己就晕了,念筝差点让他拽一个踉跄。男人坐着的地方有血,混着薄雪下面的黑泥看不太出来。
奶奶刚从自己面前死了,他实在不想再见人死了,抿了抿嘴巴,飞快地跑回去,春江叔家的大门没关,他跑进去就喊:“叔!我借你家的推车!”
陈春江出去了,他媳妇孟晓红系着围裙急匆匆出来,以为念筝出事了,“怎么了小筝!婶子跟你一块去!”
她刚生了小孩,念筝不愿意让她跟着跑,自己推着板车去拉那个人。
看着念筝清瘦身影,孟晓红弯腰捡起掉地上的白布条,叹口气。
男人比他高得多,也比他壮,没了意识就是死沉一滩肉,念筝光把他拽上板车就大汗淋漓。
村里有卫生所,脚程大约十多分钟,念筝吭哧吭哧地老牛推车一样,路稍微不平就剧烈地颠起来,念筝只能用死劲拉着,不然车就会翻。
可毕竟体重差距不小,板车轧上块石头,车就翻了,念筝扑过去想抱着男人,结果和他一起摔了。
惦记着男人的伤,念筝自己垫到底下,叫男人一砸直眼冒金星。
板车侧翻着,念筝费力推开身上的男人,跪在他身前喊,怎么都没反应,死了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