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羽钦背对他,留给他一个后脑勺。
正僵持,房间门被推开,却不见人,往下看才能看见原来是小念念。
“叔叔,你生病了吗?”他刚好到床那么高,胳膊架在床上和罗羽钦对话。
只觉得这叔叔好奇怪,长得这么大高个,缩在被子里不肯吃药。
他觉得自己比他要勇敢多了,歪着头说:“不吃药不是男子汉,叔叔,你是男子汉吗?”
罗羽钦被他吵得烦,“我不是。”
“哦,阿姨。”念念马上改口。
罗羽钦觉得这小孩子太过讨厌,一点不随念筝。
念筝在旁边笑得不行,“好了好了,你看小朋友都知道要吃药啊。”
“我知道了!”念念恍然大悟,“你怕苦对不对?”
罗羽钦不说话了,转过身去,背对着念念。念筝一直在笑,倒好一杯水试了试温度,“好了,被小孩子嘲笑了,快吃了吧。”
低头一看,叹了口气,“念念,下楼去玩吧,别乱跑。”
“好——”念念很乖,“叔叔快点好起来。”人没把手高呢,踮着脚关上门。
房间里只剩两个人,念筝放下水杯,轻拍被子,低头问:“哭什么呀?”
“没哭。”罗羽钦把脸埋进被子。
“哭也没关系啊。生病了是会难受。”他弯弯眼睛,“哭也是可以的!”
被子里的人闻言钻出胳膊,环住了念筝的腰,把脸埋在他肚子上,动了动,找到舒服的姿势。
他哭得那么安静,眼泪却汹涌,好像要把憋了很多年的委屈一并发泄出来。
没人关心没人在意的时候,人是不会感到委屈的,等到终于有人在乎了,痛觉才会苏醒。
念筝不动,摸着他的头发,静静地坐着,直到人哭累了、哭够了,才哄着吃了药。
想下楼做饭,却被抓着手不放。不过他已经掌握了对待罗羽钦的方法,轻声说:“我马上就回来,好不好?我就在楼下,哪也不去。”
等了几秒,手就被放开了。念筝亲亲他的额头,“好乖。”
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拖拖拉拉一星期,罗羽钦才好利索。念筝总觉得他身体比以前差多了,免疫力也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