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濯听了他的话,试着晃了晃手腕。光照在那扇门上,有一部分洒在关渝舟这时掏出的纸上。那是夏濯得到的信封,洁白如雪,在信封的对比下,他立马分辨出了这扇门涵盖着淡淡的粉色。
四楼的灯一直那么暗,一方面为了烘托气氛,另一方面为了遮掩房门的颜色,让人视觉产生误区。
“原来那张纸的颜色指的是这个……”
关渝舟边打开房门,边解释起他前一个问题:“记得上次去的储物室吗?那扇门有些难开,地毯的摩擦力太大了。并不是因为地毯装厚了,而是因为它下面埋了东西。”
“哦~”夏濯看着人将门从里反锁后,顺手按了按墙上灯的按钮。
开关依旧会给出响动来作回应,但头顶的灯泡却整个碎成了块,手电筒的照射下柜子的玻璃也已经七零八落,在眼皮底下正微微泛着光。
“感觉好一些没?”
夏濯点点头:“看到你就好多啦。”
关渝舟笑了一声:“就会贫。”
“这才不是贫……哎,我明白了,五个数字的开头12345对应的就是五个柜子吧。”每行每列堆着大大小小各不相同的玻璃瓶,从包装看就有几十种不同模样的,总共药水合计估摸着不下三位数。眼看关渝舟伸手去掰还残留下来的玻璃碎块,夏濯忍不住拦了一声:“你别,我把毛巾给你,你包着手。”
关渝舟摇摇头,拒绝了。他体贴地将毛巾重新包回了青年脖子上,指腹隔着一层绵绵的布似有若无地蹭了一下,“觉得柜子有问题吗?”
“有。”夏濯缩了缩脖子,脚后跟朝后挪了挪,“要是想把针用在,咳……用在家主身上的话,机会只有一次,我觉得这里很可能会下套,因为参与者根本不懂柜子的序号嘛。有可能一号柜是左手边第一个,也有可能是右边第一个啊。”
他说话气音很重,呼吸还有点滚烫。关渝舟思索了一下,将他推到桌子前坐下,“的确。你找找桌子附近有没有线索吧,我来查柜子。”
夏濯哦了声,攥着手电筒扫了圈桌面。他看着离自己有几步距离的关渝舟,忽然一拍脑袋,想起自己现在已经可以从商城换道具了。
片刻后,他笑吟吟地递过去一把崭新的手电筒,语气十分骄傲:“你用我的!快点!”
关渝舟:“……”他弯着眼角,笑着伸手接过:“这么大方?随便用?”
“随你用!”夏濯瞥了眼光表上显示的余额,底气很足:“用完了给你新的!”
“好,别那么大声,小心嗓子。”
尾巴一翘起来就不顾四周环境了,被关渝舟一提醒,夏濯连忙收敛了些兴奋劲儿,埋头随手打开了一侧的抽屉。
看得出来,波伊尔平时的习惯良好,也许是做医生的多多少少都有一些小洁癖,就像这个房间还弥漫着一股淡淡消毒水的气味。
这个储药室他应该常来,抽屉里摆着几盒品牌不一的雪茄,包装已经有开过口的痕迹,桌肚下方的垃圾桶里也有着用过后被丢弃的稿纸。
夏濯稍稍弯腰,也不嫌脏,从垃圾袋里翻出了其中一张。
这是一张婚纱的草图,随处可见修改过的痕迹,一侧还很认真地记下了捧花的颜色,的确是花了不少心思在里面。夏濯又翻出几张,内容都七七八八,就连婚戒的设计废稿也有好几份。
“这个波伊尔还蛮上心的嘛……咖啡都备好了,应该没少熬夜。”他感慨着爬起来坐正,一把拉开左侧的抽屉。
也许因为这个房间一直锁着的原因,所有的抽屉都没上锁,这倒给他们省了不少事。和右侧摆着生活用品的抽屉不同,左边抽屉显得有些空,只有一个古董老式相机和压在下方的一沓反扣的相片。
夏濯下意识看了眼关渝舟,将相片拿出来翻在桌面上,惊讶的发现其中拍摄的对象全部都是健康时期的雪莱。
吃饭时的雪莱、坐在书房里看书的雪莱、练习形体时的雪莱……起初还挺正常,全部都是生活照,但角度奇怪,不少镜头有特地拉进的模糊感,还被一些不明物体遮挡了一部分。
他立刻想到,这些全是tōu • pāi的。
再往后,穿着睡衣的雪莱、洗澡时的雪莱、甚至还有在床上和旁人做着什么成人活动的雪莱。
其中合伙出演的那名男人没有露脸,但他搂在雪莱腰上的手上却带着那枚祖母绿的戒指首富没跑了。
“……关渝舟,我真的要长针眼了呜呜。”
关渝舟不明所以,朝这边走了几步。夏濯却手一扫,直接将后面那些少儿不宜的图重新塞回了抽屉里:“你不能看!咳咳咳……”
一激动,咳嗽的老毛病又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