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渝舟问了句怎么了。
“觉得有人在看我们。”夏濯皱皱鼻子,“现在没了。”
关渝舟点了头,“嗯,从我们进森林起就有了。”
“那你不早说,我鸡皮疙瘩刚刚都出来了,我还以为就我一人担着发觉被偷窥的重任呢。”
“关先生,夏先生……你们看那边。”覃念朝斜角指了指,“我、我夜间视力不太好,那边是不是有块……奇怪的石头?”
夏濯顺着他手指方向看过去,那哪是奇怪的石头,分明就是一块灰白色的墓碑,前面的土堆都有半个人高了,只不过被植被覆盖得严严实实,看上去和周围的环境混在一起难以辨别。
荒村的那片坟场给他带来的震撼还残存在记忆里,他不禁咋舌:“我们这是又走墓地来了?”
所以刚刚他踩碎的不会真是这坟里的人骨吧,那这简直比掘了坟还过分啊。
恰在此时乐声停了。
原本还在说话的三人立刻噤了声,四周空气也宛如凝结住了,无论是擦肩而过的风还是脚下流淌的水,一切都沉进幽深无边的寂静里。
他们本就是朝有声响的地方走,现在声音没了反而不好行动,关渝舟思考后决定看完墓碑再去找路,毕竟这块碑已经给他们摆到眼前了,那哪有拣芝麻丢西瓜的道理。
青苔遮住了半边碑文,覃念和关渝舟从地上捡了树枝去清理,夏濯便握着手电蹲一旁给他俩照亮。看着顶部第一个“秋”字逐渐显形,他嘴里道:“这不会是秋应华的墓吧?”
但紧接着下面地第二字就否决了他的猜测。
【秋天睿/蒋雅洁/之墓
子秋应华/友水平西镇镇长/1997年03月05日敬立】
一滴水从碑顶滑落,到夏濯眼前时他伸手将它抹去了,指尖划过冰凉的碑石,自“蒋雅洁”的“雅”上一蹭而过。
他这才发现就在他们擦拭石碑时周围竟然起了雾,五米内没什么感觉,再往远处看已经模糊到树影都不见了。
他下意识去找关渝舟的身影,这家伙就站在自己身后,一个大高个安全感顿时max。
关渝舟被他瞬间扬起的笑容感染,也止不住弯了唇,“在笑什么?”
夏濯嘿嘿地傻乐,不等调戏一句,身边的覃念突然又惊叫出声:“夏夏、夏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