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念到夜里自然是饿的,但是他不敢开口提,只能悄悄地下了楼。
他在冰箱前犹豫了很久,最后也不敢乱碰什么,给自己倒了一杯凉开水勉强果腹,喝完了杯子还要擦干摆回原位,怕被妈妈发现了。
第二天的早餐依旧被抢了。
他赶在校门外吞了一个鸡蛋,噎得眼泪都往下流,进了教室后灌蛋饼依旧没有进自己的肚子里。
临近中考间,他都是这么过的。偶尔被堵在学校里迟了点到家,晚上就没有饭吃。
他有过辩解,声音抖得不像话。电话里老师解释说只是小孩子间打打闹闹的事儿,他观察过,覃念在学校里都挺乖的,也没人找麻烦。
他妈便断定了是他在撒谎。
“你要是考不进那所高中的重点班,我和你爸就白养你了。”
覃念觉得没人会认可他的,没人会听他说的。
别人只会嘲笑他声音像个姑娘,还说他是弱柳扶风的林黛玉,动不动就贫血去躺医务室。怕不是好学生耍架子,故意给他们看不学习成绩照样名列前茅。
覃念再也不想开口了,他的世界里只有灰色了。
他努力考上了他妈妈说的那个重点班,觉得似乎这样他妈妈就给他一些喘息空间。
然而并不是这么一回事。
等待他的只有更多的教辅资料和上不完的补习班,还有更多更严重的欺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