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若是问牛皮本现在的具体位置,那也只可能是在这个卧室或是走廊里。
柯景盛还是跟了上来,他看不见后背的情况,但知道一定流血了。他也不明白关渝舟为什么忽然会对他下手,隐隐觉得不可能只是因为他碰了夏濯这么简单。但他有胆子思考,却没有胆子直接开口问,在返回三楼后他犹豫了一下,还是没选择直接回书房,而是跟在两人身后两米位置处一言不发。
他不出声,夏濯自然也不会主动和他说话,干脆把他当成一个透明工具人,摸着下巴对关渝舟道:“卧室我们第一天并没有彻底搜查完毕,他很可能是找了其中我们没有找的地方。但话又说回来,这个走廊我们更是查都没查过,会不会其实是在走廊里?比如地毯下,或是挂画后方?”
关渝舟说:“在走廊里找。”
夏濯看他,“你知道位置了?”
“只是大概想法,你找一下地毯上有没有凹痕。”
“凹痕?”
“嗯。”关渝舟用鞋跟用力抵了抵脚下的毯子,再抬腿时地毯上赫然留下一点月牙状的凹陷痕迹。他指着那痕迹对夏濯道:“类似这样的。”
夏濯点点头,比了个ok的手势。
地毯已经被淋湿了,这导致它从原本的淡黄色变成了土黄色,让痕迹也不那么容易被发现。他觉得自己出了汗,但又或许是脸上的水造成的错觉,在分秒中专心地与时间斗争。
没一会儿,他发现脚下的那块地毯上有一抹与众不同的印子,伸手一摸,果然是凹下去的。
“关老师!”他赶紧招手喊关渝舟,蹲着一脸期待地问:“你看这个是不是?”
关渝舟扫去一眼,奖励般在他头上揉了一把,“是,在这等我。”
夏濯“嗯?”一声,一抬头,身旁的人已经没了影。联想起昨晚关渝舟也是这么突然在雾中消失的场景,他不由自主直了脊背,慢腾腾地回了个头,身后不远处只剩下一个柯景盛。
正迟疑着,一旁又响起稳健的脚步声,关渝舟离开得迅速回来得也快,手里还拎了个凳子。
夏濯这才松口气。
“万安当时应该是拿了旁边那个放玉白菜的装饰架垫脚,但我比他重,怕架子撑不住。”关渝舟解释着,将凳子一脚叠在了凹痕上,随后往上站去。
三楼的天花板不算太高,关渝舟再加上一个凳子也近两米五,但离天花板还有一手臂多宽的距离。夏濯替他扶稳了凳腿,仰着脸看他伸长手臂,将上方的天花板一推,轻而易举将那块塑料材质的防雨板取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