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渝舟胸前的兔子吊坠不知什么时候掉了出来,一蓝一金的宝石在发光,但那光线正慢慢变黯淡。夏濯顾及不到,他吧嗒吧嗒开始掉眼泪,带着一副要把刚才忍住的悲伤全都倾注而出的架势抱着人嚎啕大哭。
“好了好了……”关渝舟半睁着眼,他下巴轻轻搭在夏濯肩上,双眼中透出的红犹如流动的岩浆。他还没来得及吃药,却仿佛感受不到疼痛,嘴角高高上扬着,极淡的声音仿佛是从遥远的地方传来一般:“看,你果然是喜欢我的。”
“呜呜……唔?”夏濯涕泪横流,听见这话连哭都忘了。
什么叫果然喜欢?关渝舟一直都以为自己不喜欢他吗?这是什么品种的shǎ • bī!他喜欢的都那么明显,就差剖开胸膛给他看看心了,这时候居然还敢来质疑他!
他难过又生气,一拳捶在关渝舟背上,脏话接连冒了出来:“你他妈在说什么屁话啊,我差点以为死定了。”
关渝舟还在低低地笑,眼底闪烁着一种在癫狂边沿横跳的极度冷静。为了忍住这种爆发式的情绪,他的头发已经被汗水打湿,湿漉漉的紧贴在额头和脸颊上。
夏濯打完他,又慌慌张张地去摸光表:“对了,你得吃药,我怎么这么shǎ • bī,这件事都给忘了……”
“不用。”关渝舟拦住他,声音微哑:“口袋里有现成的。”
夏濯看他吃下药片,顺着刀口淌下的血止住了,这才放心一些。
“你之前和我说话了吗?我没听见。”
“什么时候?”
“就是她第二刀快砍下来的时候,我好像听见你在说话。”
“嗯,说了。”关渝舟说:“我说那把刀就是打碎镜子的关键。那时我松开你是打算抢下她的刀,但是……”他顿了顿,后面的话不知怎么讲。
“喂你们找到什么了没?”脚步声打断了他们,白夫人的声音由远及近,“我看外面的血雾散了……什么情况?你终于负伤了?”
白夫人看上去很兴奋,脸上的笑意都忍得有些扭曲。
关渝舟冷淡地看他一眼,弯腰捡起地上的刀。左手稍微有些不协调,他站在镜前,看着里面恢复低头站姿的自己和夏濯,问道:“简然刚才在哪里?”
那把红色的安全锤在不经意间也不见了。
“那个小丫头啊。”白夫人想了想,“一直在E区过道那边,她和她弟守着演绎人呢。”
夏濯愣了愣:“那刚才我们看见的不是她?”
“什么?他们就没乱走过。”白夫人不明所以。